“你,你怎么睡下了?”亦真在他腰戳了又戳。
“干嘛啊。”不耐烦的一声,“这屋里有两张床,你睡那一张不就好了?”
“……”
“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亦真背过身,揪起了手指头。
夜烬绝笑,右腿搭在左腿晃了晃。这么大的一只,在小床显得无处安放。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
这不是个无赖吗?亦真咬牙,侧头剜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姐姐,这么晚了,你让我哪儿去啊。”他的眼睛亮亮的,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儿。经她一看,还奇情异致了起来。
“我要是被劫财劫色了,你难道不会愧疚难当寝食难安吗?”露出一个娇嫩的表情。
亦真嘴角抽了抽。
“大哥,你强壮的小金刚似的,谁能对你劫财劫色?你也太瘆人了吧!”
亦真斜了斜夜烬绝:“我看你想劫财劫色才是真的!”
“你?”他一骨碌起来,嫌弃地瞄法打量,“你身的钱加起来不会超过三百块,谁稀罕你那么点小钱?而且你有色吗?”
没色你还一直盯着人姑娘看!亦真腹诽一句,往后挣了挣。他见状,长胳膊一伸,兜住人小姑娘的脖子不让走。
“你干嘛!我喊了!”
“你喊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摁住就亲。
亦真:我当时害怕极了。
“这就对了,乖乖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挑挑眉,讲故事的大灰狼似的。翻身仰躺回去,继续闭眼寐了起来。
算了,还是不要招惹这魔鬼了。亦真溜了溜这人,乖乖去了另一张床,顺带拉起了帘子。
“你拉帘子干什么?”声音微微不悦。
“我害怕。”亦真警惕看了看那头。
“这房间里有监控的,你怕什么?”
“我还要写作业,不想影响你休息。”礼貌而疏远的一句。
夜烬绝哼笑:“人医生都说了,不要影响休息。你还写什么作业?明天拿着医院证明给老师看,她不会说你什么的。”
亦真打开自己的小书包,取了魔方打发时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这爷睡着了她再睡。
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他有点不高兴。轻轻揭开帘子,正逮住亦真在玩魔方。
“你不是说你要写作业吗?”
亦真眨了眨眼睛,吐舌:“我空间想象能力太差了嘛,我们学校的几何题好难,我得练练脑子,不然进入不了状态。”
“想玩就直说呗。”他拉开帘子,挨着她坐下,拿过手里的魔方看了看,笑:“一分钟。”
“啊?”
“我说我应该在一分钟之内就能拼好。”
“你是知道公式吧。”亦真嗤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
夜烬绝斜亦真一眼:“谁告诉你魔方一定要用公式了?我小时候玩的都不玩了。你个笨蛋。”
亦真受了刺激,把头一摔:“切,我才不信。”
“那咱们打个赌?”小孩子的奇情异致又出现了。夜烬绝见亦真犹豫,便激将:“笨就算了,胆子还小。打赌都不敢。”
“谁告诉你我不敢了?”亦真努努嘴:“赌什么?”
“你要是输了,周末就得带我出来玩。”他孩子气地道,“我要是输了,我就替你写作业,怎么样?”
亦真哧地笑了:“好,一言为定。”
计时开始,亦真聚精会神观看。花花绿绿的一排小方块在眼前快速旋转,像机器人变换表情。
乍看也看不出规律,但一个收尾六位俱全。像魔术中所谓“见证奇迹的时刻”,有种难以捕捉的神奇。
“你怎么做到的?”亦真瞠目,只有二十六秒。简直不相信他不会公式。
“我确实不知道公式啊。”他把魔方丢给她,“大概是小时候玩多了。有思维惯性和肌肉记忆,再结合魔方形成的图案,就复原出来了。”
亦真瘪着头,坏脾气地拆了几下魔方,又有点舍不得,祟溜溜转了回去。最后珍宝似的收进小书包里,掏出令人头疼的数学卷子。
夜烬绝发现这小姑娘有意思的很。别别扭扭的小性子,小虫儿似的,一扭一扭攀在藤蔓,爬的比谁都辛苦,生怕一不小心会掉下来。
“用不用我教你?”他凑过来,一双眉眼神采奕奕。
“我很笨的。而且你又没输。”
他笑了,摸摸她的头发,“真是个傻孩子,开玩笑没必要太当真。”
他居然真有耐心给她讲几何,末了鼓励一句:“好好学习,以后去美国找我。”
“你要去美国?”亦真心里一震,声音低了下去。
“对啊,我妈在美国。”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亦真隔着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