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媛想接电话,又冒出一个问题。梁熙迟早会发现,到时候追问她和南璟风,一定会抱有嫌疑的态度。
一个人是疑问,两个人就像是在勾结预谋。何况她和南璟风之前是不相识的,她最好不要掺和。
傅媛媛比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南璟风只好硬着头皮扯“没什么事啊?她最近在查当年她母亲的事,可能是怕她继母起疑,所以换号了,这档子事要秘密进行,所以最好谁都不联系。”
“我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她前几天放在我这里的。”
梁熙自然不希望亦真出事,便不疑有他。“奥,也是,她的手机以前就被监听过。”
南璟风借口有事,赶紧挂了电话,随即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掼,大幅度的呼吸。“梁熙实在是恐怖。”
“知足吧朋友。”傅媛媛耸肩,“再过几天,我就要在大型火山跟前表演。真担心会穿帮。”
“你可以不去啊。”南璟风能想象到,要是夜烬绝在病床前,亦真可能连那么一点微弱的生理迹象都没了,一气之下猝,全剧终。
“那不行。晏晚凉压着这事,他会是波及最大的一个,他面临挨打的几率达到百分之八十。”
“那祝你好运。”南璟风打开手机,“夜烬绝给这部手机打了三个电话,我想他就快要发现了。”
从旧金山到纽约,直飞约六到七个小时。全程开车,走80号洲际公路,刚好从旧金山到纽约。全程大约4600多公里,比从北京到拉萨要远,如果一切顺利,开车大约一周。
如果亦真急着和她离婚,会全程开车来吗?何况她很容易晕车,那样简直是找罪。她从旧金山到纽约,绝对用不了一周。
夜烬绝丢开文件,大剌剌往床上一躺,翻了个身。他可能被蓝枫给骗了。
蓝枫半夜接到夜烬绝的电话,这比午夜凶铃还要恐怖。
“你在骗我。”他在那头厌恶地皱起了鼻子。“我刚刚查过了,她一直在江宇,压根没有出国。蓝枫,你七担八挪的,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蓝枫不说话。沉默的一分一秒像默哀的钟声。一下一下钉子似的,敲定着一个事实,使那不详的预感更加的铁证如山。
“她是不是出事了?”夜烬绝听见自己又问“是不是出事了?你说话啊!”
“哥。”蓝枫惺惺相惜似的,一出口却残酷无比“节哀。”
夜烬绝一怔,笑了“呵,你骗我。”
“真的。我看见了。”
“她那么狡猾小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看错了。”
“一周前,江宇发生了汽油桶爆炸,她在里面。一枚戒指整个遇害过程就戴在她手上,不可能是死后才戴上去的。”
夜烬绝局促地笑,月光鎏银似的覆在脸上,惨可可的苍白。“那戒指不贵,是在马尔代夫和好的时候谁都可能有。”
“不是那枚戒指。”蓝枫的声音像死水“是葡萄紫的宝石戒。顶好的古董货,火烧了一天都没被炼化。”
“不可能。”专横的语气,夜烬绝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根据n鉴定报告,死者确定是她本人。”
“谁做的鉴定?找出来。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她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我想她是想报仇。”蓝枫犹豫一下,“我想她可能已经放弃生活了。气胸复发很频繁,却迟迟没有动手术。她还她还写了遗书。”
难道是自杀?夜烬绝像被大锤子砸了一下,意识玄乎动荡,什么都跟不上了。
“为什么会得这么个病?南璟风呢?南璟风死了?”他咆哮起来,淮洪似的声浪,锯的人耳朵钝痛。
蓝枫下意识退远了些,没想到他会无预兆的发疯。
“南璟风呢?他死哪儿去了?”这一声有些撕心裂肺。
“南璟风去非洲了,他去鉴定那组照片,照片是假的。他才回来,亦真姐就出事了。”
“订机票,最快的一班,回江宇。”
接到通知,晏晚凉害怕极了,骗了薛子墨回来抗血。
“你无耻!”薛子墨在机场打了晏晚凉一拳,还得瞒着梁熙。傅媛媛就疼恤地站在一边,沈长柏也来了,一言不发。
几个人都没有看见夜烬绝。蓝枫坐在车里等他们。
“他还好吧?我真担心他会疯。”薛子墨问,一面扭头看向窗外,心里实在是惆怅。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阳光,车上的人与旧时光擦肩而过,同行的伙伴却再也跟不上了。隐隐绰绰的悲伤更像是梦中才有的。
车子停在郊外的山庄别墅,一开门,是陈旧的灰尘被晾晒的味道。简直是那次亦真生日宴的闭幕,仿佛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夜烬绝呢?怎么不见他人?”傅媛媛问蓝枫。
“在楼上。”蓝枫道。几个人便默契地向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