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吧。”弘历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伤处的皮肤猛地紧缩起了一阵鸡皮。
魏绵奕停下看向他。
“没事,你洒吧。”他似闭目眼神般,依然卷着她的散发,无动于衷的样子。
魏绵奕这才低下头重新撒上药粉,直到覆盖住伤口,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腊月寒冬的她额上和被上已满是汗水。
“辛苦令贵妃娘娘了。”弘历难得正经。
魏绵奕扯过伤带又往他身上绑,从他的腰部穿过,像温柔的拥抱着,使力绞束着,头上又是一层汗。
弘历伸手替她抹去,拥她入怀,深沉而有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还没好。”她闷哼。
“没关系。”
“你闷着我了。”
“嘘别动,让我抱抱。”
魏绵奕沉溺在他的拥抱中,闻着他身上满是血腥却熟悉的味道。
也许上一世他们也曾恩爱过,可一切都抵不过如花的美人和无子的悲催命运。如果,如果这一世的弘历永远不变该有多好?
漆黑的夜色可以替人掩盖住所以的惊恐。
魏绵奕低下头,轻声问:“皇上……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孩子了?”
有北风呼啸吹过树枝,积雪沙沙的落下。
“什么?”雪落的声音掩盖了她的疑问,也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没樱”魏绵奕咬舌。
“还疼么?”
“有点。”弘历咧嘴笑着,声音却很疲惫:“你亲亲我。”
魏绵奕沉默了会儿,等到弘历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她真的凑上去亲了他的额头。
“眼睛。”
魏绵奕吻上他好看的双眸,那里盛满了下。
“鼻子。”他索取着
高挺的鼻子像鹰钩一般,直直的挺挺的。
“嘴唇……脖子,手……”魏绵奕一一亲吻过去。
弘历满足的叹息而笑:“到我了。”
他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广而方,光洁而丰满。
眉毛,似一弯新月,又像远山一样青翠。
眼睛……
魏绵奕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像秋日即将掉落的枯叶。
弘历吻上她的眼。
庭院中有一朵梅花在寒风中凋谢。
“哎,怎么现在这般爱哭了?”
今晚的夜色朦胧的醉人,像一层轻纱照拂在两人中间。油灯燃烧尽最后一滴油,微弱的灯光缓缓的暗下来了。
弘历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摩挲着:“哎绵奕,你莫哭,莫哭。”
“你哭什么呢?”
魏绵奕婆娑了双眼,擦干眼泪:“臣妾没哭,是风霜迷了眼。”她低下头继续缠着他的伤带。
窗户是由里朝外打开着,炉火里烧着炭,微弱的红光不断闪动跳跃着像一条条音符,有寒风卷进飘了雪花也带镰淡梅香。
她给伤带系了个结扣。
要起身时,弘历握住她的手:“绵奕,明你准备下,我们去圆明园。”
魏绵奕低下头,问:“打赢了吗?”
“是!”他答的筹措满志:“生擒傅恒,他是个能臣,以后会帮我很多!”
魏绵奕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傅恒的价值。
只是走还是不走?
弘历很快就会得到婉妃了吧。
婉妃是什么样的人她知晓,弘历那时有多爱她,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弘历抬起她的下颚,直视她的双眸:“绵奕,如何?”
“我……”魏绵奕回避他的双眼:“嘉嫔快要生了,我想留下来照顾她。”
又是嘉嫔!
弘历深深望向她:“嘉嫔重要吗?”
“她有孕七个月,此去圆明园我担心她身子吃不消,若是半途生产可怎是好?”魏绵奕回道。
弘历不容她回避,扳回她的身子:“你看着我。”
他点燃了油灯,着上半身站在她身前,魏绵奕昂头抬起。
四目相对,眼底都是对方熟悉的。
带着世故的沧桑和老态,壮怀和悲鸣。弘历俯身摩挲着她的脸蛋,对方阖眼贴上他的掌心。
即便他们曾经起过龌蹉,伤怀和倾轧,但这种深刻的感情从来不曾由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对方。她的一生虽然被他赋于了悲剧的色彩,可她仍旧爱着他。
只是现在。
“绵奕。”弘历呼唤她,眼底有些迷惑:“你近来……似乎都在躲避我。”他稍顿问:“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魏绵奕反问:“皇上,我留在这里不好吗?”
弘历摇头:“不好。”他需要她在身边:“绵奕,我欠你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