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熟悉的面孔,往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面孔此刻正泪流满里面瑟瑟发抖,魏绵奕翻看花名册,问:“是婉妃之前带来的,还是之后分给服侍她的?”
管家道:“都是之后分给服侍婉妃的。”
“你可仔细审过了?”魏绵奕看向他:“婉妃其罪可诛!这几人可是她同谋?”她的声音似闭着嘴就从喉咙嗓子之间发出的声音,带着微凉的薄意,带着上位者的强势和威严,如似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权力,强硬的插入骨骼缝隙之郑
管家匍匐的额头更低了:“回,回令贵妃娘娘,这几个祖祖辈辈都是府里奴仆,应不会与颖妃串谋,且颖妃密谋也不可与她们讲。”
魏绵奕微微一笑,站起,明玉赶忙上前搀扶:“如此便先赶到马圈侍候,每日派人看管她们。”
“是。”管家松了一口气。
魏绵奕走了几步将要撩帘,忽然回过身,看向其中一个额头高阔的婢女。
忻嫔顺着她的眼光望去,记得她。
那日在碧霞院站在颖妃身后的婢女。
“此女杖保”
帘子已下,有冬风吹进,一股冰寒之意迷茫在夜幕中的大厅。
忻嫔深深的望着她远去的身影。
你想想,你还会再灿烂几季呢?
一句话忽然串入她脑郑犹如早就看破了她的结局。
嘉嫔的丧礼。
碧桐院挂上白皤,瓦墙上一个人拿着袍袖在远处朝着夕阳招魂。
魂兮归来
日落的雍丘沉静在一片寂静的色彩之郑
没有对逝去的哀伤,只剩下一点习以为常的麻木。
偌大的厅中摆着一具棺木,上面一个白色的字萦绕了整个空间。
三过去了。
魏绵奕踏进,身后跟着乳额娘抱着孩子,还有明玉和忻嫔。
她跪坐下,烧了一叠纸钱。
身边都是嘤嘤的哭声,连襁褓中的孩也蠕动着唇,依依呀呀哭的声。
“都出去吧。”魏绵奕道。
“是。”众人纷纷退去。
厅内只剩下她一人,守在灵堂前,有风刮起了白皤,火烧边的冥纸在半空中飞旋打转。
弘历走了进来,宽大的背影挡住了她的光线。
“不是叫你们都退下吗?”她头也不抬直接问。
“是我。”
弘历坐在她身边,几日不见,他显得有些疲惫,却是满脸的壮志酬筹。
“周卿的伤?”魏绵奕问。
“不伤性命,如今已退烧了。张廷玉只是骨折了,躺上静养几日即可。”
“您嘉嫔会去了哪里?”
弘历冷哼了一声:“死人就该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那我们呢?”
他沉默了下来,看着她,许久道:“我们?我们不一样。”
这一世的重生是上赋予他的责任和机会,他必然要重新推翻乾隆统治,建立他的大清王朝!
“还要继续上一世的生活吗?”魏绵奕问,眼底是疲惫和不堪。
弘历沉默了会儿:“你想什么?”
“皇上还要再杀一次阿桂吗?”魏绵奕问。
“后宫不能干政。”弘历沉下脸,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