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大师宣了声佛号,“独孤施主,稍安勿躁,雪峰神尼不过是有疑虑提出来罢了,说个分晓便是,何必动气。”
他看似做和事佬,话语却是偏袒雪峰神尼。
方歌吟紧跟着接话,“我也信大哥所说,他既然说有埋伏,那必定是有的!怎能任人妄自猜疑!”
桑小娥差点在恒山落发为尼,要不是风亦飞与任狂赶至,后又有萧秋水出手援助,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脱身,对恒山派他是没多大好感,直接怼了回去。
桑书云听得一奇,急打圆场道,“大伙都消消气,这当口,实不该起争端,别敌人没瞧见,我们还闹将起来了,岂不是自乱阵脚?”
顿了顿,又转向风亦飞,和颜悦色的一笑,“风小兄弟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神尼是心急同门,一时失了方寸,并非有意责难于你,还请给老夫个面子,就此揭过去罢,想来你得燕老前辈亲传,目力是有独到之处。”
“没关系。”风亦飞摇了摇手。
雪峰神尼见这情形,悻悻的哼了一声,不再发话。
“燕老前辈?能让桑书云你都称上一声前辈的,难道是燕狂徒那盖世魔君?”萧萧天问道。
“正是,这位风小兄弟乃是燕老前辈的高足。”桑书云道。
其实我不是老燕的弟子啦!
风亦飞心里嘀咕了句,也懒得解释。
“不怪得有如此修为,我还想着要指点你武功,却是我多事了。”萧萧天似是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看他这模样,是因为不能教我武功觉得可惜?不会想收我做徒弟吧?风亦飞暗自猜测道。
“我已经让人拿来了机关飞爪,对面是不是有埋伏,试试就知道了。”独孤无敌也不想跟雪峰神尼再吵下去,向崖边走去,掏出个几尺长,双掌合抱才能拢住的鉄铸圆筒。
圆筒一端是锋锐带着倒刺的硕大钩爪,另一端却是尖利的圆锥。
风亦飞精擅机关术,看了一眼,就已知道,那爪子的关节是可活动的,一插进岩中,就会收紧。
何家兄弟没教过这玩意,看来不是何家出品。
独孤无敌近得崖边,蹲下身子,注目望了下黑沉沉的对崖,按下了机括。
“咚”地一声闷响,钩爪带着约莫二指粗的铁索激射了出去,直投向对面的崖壁。
横跨三十余丈的距离,击在峭壁上,顿即牢牢锁住了山岩。
圆筒中的铁索极长,都未拉直,微垂了些,荡在半空中,显是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还预留了一长段。
这铁索是以许多铁丝绞合在一起形成,看着极是坚韧。
独孤无敌一把拉紧了铁索,让铁索绷得笔直,才以卡销扣住,将圆筒往地面上插去。
风亦飞明白了过来,那圆锥尖端就是固定用的。
师兄弄这机关过来,肯定不止准备了一个,是想让大批人马一起在两边悬崖之间玩走钢丝?
想想风亦飞就觉得心里发毛,虽是有铁链借力可以腾身飞纵,但底下是个深渊那。
才插好桩子,对岸的钩爪就被打落了下去,坠往崖底。
这下子所有人都清楚了,风亦飞说的是大实话,对岸确实是有埋伏。
独孤无敌拔起圆筒,在接近底部的一扭一旋,铁索就窸窸窣窣的缓缓收了回来。
这机关飞爪还挺精巧的。
桑书云面沉如水,“天险难渡,我等需好生商议下,如何破此难关。”
车占风沉吟了下,“我去探探底下究竟有多深。”
话音一落,他就已揉身纵出,顺着崖壁直攀而落。
桑书云却是摇头,“这不是个好主意,就算有足够长的绳索,各方英雄人数众多,攀沿而下,再复要从对崖峭壁上去,不是人人有这身手,也必定会耽搁许多时间,且那地方还是易守难攻,拖延得时间长了,恐怕九劫神尼她们会遭劫难。”
“那可怎生是好?”雪峰神尼凄苦的叫了出声,直急得整个人都哆嗦颤抖了起来,一转身,就朝向萧萧天道,“萧萧天,你那血翼借予我,救不出掌门她们,我也无颜独活,死也得跟她们死一起,来生我做牛做马,衔草结环,也必会报你的恩德!”
萧萧天嗤笑出声,“就算我肯借给你,你会用么?没我血河派的独门秘技,哪能用得了这血翼。”
“那就传我秘技!我愿入你门下为奴为婢!”雪峰神尼急呼道。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雪峰神尼这恒山长老,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情急之下竟愿意投入血河派。
风亦飞看她悲苦无比的情状,先前对她的怨气也消了,看着真是挺可怜的。
“万万不可!”天象大师也焦躁了起来,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我便是能传你秘技,等你修炼得来,九劫神尼就是真有九条命,也是死得干干净净。”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