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良晤双指自包袱中拈出了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沉沉地一笑,“三位爷,这可是真金子那。”
瞬间,金元宝上多了两道深陷的指印,像熔铸这锭金子的时候就已经熔铸上去似的。
刁良晤还展露了一手指功。
但真是不够看。
风亦飞虚眼,卖弄什么呢,我随手就能把这些金子都给拍扁,你信不信?
铁手也以两指,拿过了那锭金元宝,又递了回去,“当然是真金,要是假的,刁管事你可要背上条罪名了。”
刁良晤接过元宝,脸色却变了。
因为金锭底部,原本被捏扁变形的痕迹全没了,连指印,都神奇的消失了,就像这锭黄金本来就是一锭完美的元宝一样,完全没有痕印。
这手功夫,可比刁良晤捏扁元宝要厉害得多。
风亦飞忽觉有异,望向内堂门户。
只听一人哈哈大笑,大步走进厅堂。
“我说老三,想用这些阿堵物来收买铁二爷,冷四爷,风五爷,岂不是把武林中人竖着的拇指都给砍掉一样么。”
来者气势逼人,如卷入了一股烈风,让风亦飞的护身气劲都应激起了些许反应。
这人看着不过五十岁,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高壮异常,虬髯满腮,长相相当威武。
但风亦飞高大健硕的人见得多了,也不觉奇异,论威风霸气,谁能比得过老燕,横压一世,那才叫威凌天下。
刁家庄的二管事刁英鸣。
他看着年纪比刁良晤要轻,却是口口声声的叫刁良晤老三,“老三,你可莫要把三位官爷都瞧扁了。”
风亦飞估计他是早在内里深处,这会才走出来,他先前气息倒是收敛得好,里间行动的仆从多,都全没特意关注。
铁手抬头,“二管事?”
刁英鸣豪迈的笑道,“正是区区刁英鸣。”
铁手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想拜见刁庄主,还请通传一声。”
刁英鸣笑着道,“想来铁二爷、冷四爷、风五爷都该知晓,就算是朝廷官差要上门搜查,也需要手谕令信的,况且刁家庄一向安分守法,便连知府老爷,要见我们庄主,也不是说见就见,得先投贴拜会。”
说着,手一伸,“不如,三位还是先回去,我禀明庄主,再安排时日,跟三位会面?”
风亦飞道,“我们手里有御赐平乱玦,可以先斩后奏,觉得你们这里有古怪,所以要过来看一看,把刁庄主叫出来吧。”
已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再应付来应付去,还不知道要拖多久,索性单刀直入。
刁英鸣脸色变了变,“这就是说,风五爷是要打横来了?”
铁手摇头,“也不是说我们蛮横,今日来,只是求见,并非搜查,但一定要见到刁庄主。”
刁英鸣眼神闪动,“平乱玦在手,确是可以横行无忌,只是皇上赋予你们的权柄,就可以这般滥用,滋扰良民么?”
铁手与冷血听得这话,都是眉头一皱。
风亦飞倒没觉得怎么样,有令符在手,当然要用了,话都撂下来了,刁家庄再作推托,就是跟朝廷作对。
刁英鸣又道,“据我所知,三位办案,先斩而奏的情形已不可胜数,诸如冷四爷,你在刘九如那一案子,连杀四十三人,其中有没有妄杀的?再说回风五爷,你办理过的案子,出手极辣,杀人无算,其中有没有无辜的?难道这些人就个个该杀,人人该死?就问铁二爷你一句,你办案的时候,友人相随,奋勇杀敌,依法来办,他们也都是没有权力杀死对手的,你又为何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不立即将之缉捕?这难道就不是违背了朝廷律例,算得是滥用职权吧?”
冷血与铁手办案之时,遭遇敌手无数,确有些罪不及死,但为求自保,又不得不杀的情况,友人施以援手,就更是不可能责难的了,一时沉默,没做回答。
风亦飞可不会管那么多,“死在我手下的,就一定是罪人,你要有本事,可以叫他们来跟我对质,不要啰嗦了,把刁笑风给我叫出来!”
蛮横就蛮横吧,刁英鸣跟刁良晤一再回避,不让刁笑风出来见面,绝对是有古怪,昨晚都还见他在屋顶闹腾呢。
铁手跟冷血都想不到风亦飞会这般作派,微微发怔。
“风五爷好大的官威!果然名不虚传!”刁英鸣说话间顿了一顿,没把里边的话语说个囫囵。
算你识趣!风亦飞心底嘀咕了句,特么的,你敢说那四个字,我不抽你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刁英鸣转向了铁手与冷血,“我们刁家庄奉公守纪,并无错处,铁二爷,你们若仗着手中权力,管错了事情,不是跟宦官奸臣,篡权横行,或贪官污吏,仗势欺民一般无行吗?”
他也明白,是说不动风亦飞,转而去游说铁手。
铁手还未作言语,风亦飞已抢先道,“我没什么耐性,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让刁笑风出来见我!”
刁英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