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留下了上飞英与夏苗。
夏苗一边心疼的掉眼泪一边给丈夫上药。
上飞英光着膀子,后背和手臂上有几条被打的红色印记,被打的地方皮肤红肿。
将药膏抹匀了,夏苗拿毛巾帮丈夫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话语中带着一股怨气,“伤的这么重,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好,这两天你不要洗冷水澡了,听到没有?”
上飞英笑着将妻子拉到身边坐好,用有些粗糙的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抹去,“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贵,已经不疼了。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怎么会不疼,你后背都肿起来了,娘也是下手那么重。”夏苗忍不住抱怨,眼眶又红了。
“这事不怪娘,是我不对,在那种情况下丢下大妹一个人逃命,我本就该受罚,这样我才能清醒过来。”上飞英跟妻子解释。
可是夏苗却不这么认为,“面对着生死危机,想着活命不是人的本能吗?”
上飞英苦笑了一声,“是本能,可是为什么大妹就没有这么想,我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面对着妻子,上飞英承认自己怕了,是个懦夫,这些话他没有对母亲说,没有对大妹说,一直压在心里,没说出来不代表自己没错。
“大妹没跑,是因为他厉害啊,她有把握对付狼群,那么留下来不是应该的吗?”
“不,苗娘,话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你最强所以你就要面对更大的困难与危险,这句话是不对的,她可以这么做,但是咱们不能这么认为,要不就是忘恩负义不懂感恩。”上飞英耐心的跟妻子说,这也是他在跪这的时候想明白的一个道理。
没有什么理所当然,不要把自己的懦弱与不努力合理化了,别人强大是别人的事,不是你逃避或者享受的理由和借口。
夏苗似懂非懂,还是觉得上二丫那么厉害又会武功一个人面对狼群怎么了,大郎什么都不会逃命不是在正常不过吗?
看着丈夫身上的药膏干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帮着丈夫把衣服穿好,“大郎,怎么这两天没听见爹娘说盖房子的事了?”
“没说吗?我不清楚,等晚上我问问爹娘怎么打算的,正好过两天农忙结束了,可以找人盖房子。”上飞英也不清楚,他每天要去镇子上打工,家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前两天爹还在门口那边量尺寸呢,说第二天就找人先准备木头,谁知道昨天就没动静了,我就是觉得奇怪,是不是爹娘那边银子不够用了?”夏苗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心里装着什么小心思。
上飞英没多想,以为妻子担心钱不够用,“放心吧,爹娘那边有钱,我没跟你说吗?二丫带了二十两银子回来。”
“二十两银子?你没跟我说,二丫一个女孩怎么有这么多钱,是不是小姨给的?”夏苗吃了一惊,那么多钱,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虞小晴给上二丫的。
“来坐我身边。”把衣服带子系好,上飞英拉着妻子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大妹很厉害的,你看今天那三只狼、、”
“三只,不是两只吗?”夏苗一挑眉,明明他们回来后就带了两只回来。
上飞英微愣,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可是又不想对媳妇说谎,只好告诉她,“苗娘,我跟你说,但是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爹娘也不行。”
看着丈夫这么神秘的样子,夏苗点了下头。
见妻子点头答应了,上飞英讲了实话,“其实大妹打死的是三只狼,只不过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苟岳山跟朱强他们,让了一只出去。”
“为什么?那最少有二十两银子呢。”夏苗理解不了,狼皮可是比较珍贵的,上好的狼皮值五十两银子,像今天大郎他们带回来的,有了瑕疵的最起码值二十两,结果就这么送人了,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
上飞英最开始也觉得心疼,平白送银子给被人,可是那是妹妹的东西,她有权处置。“狗子他们生活困难,二丫想帮一把,再说了,狼本来就是大妹打死的,她就是都送人了也没什么的。”
“大郎,话不是这么说的,大妹不在家里吃饭吗?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家里花的钱,不是爹娘和咱们挣的钱,她怎么能把那么多钱送给不相干的人呢?她就是不缺钱可以拿回来给爹娘或者给你啊。你看你每个月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挣一百文钱,她一出手就送出去你干十几年的工钱,你怎么就答应了。”
上飞英脑子一时有点懵,他觉得妻子说的没错,可是又觉得大妹做的没错,只是有些呆愣的看着夏苗。
“你在想想,大妹挣的钱给家里花了吗?还不是被爹娘收起来将来给她盖房子买地招婿,你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她却只知道给自己花,甚至宁愿送人都不说给你分一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妹了。我说父母偏心大妹,你还不信,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同是爹娘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上飞英皱着眉头,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