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练在太子府门外等了许久,从墙上跳上跳下两回了,也没见何婧英身影。忽然听得太子府里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太子府内火光大盛,杂乱地步伐声在府内响起。
萧练心中一沉,赶紧向太子府奔回去。才跑出两步,萧练想了想,将自己的黑衣脱下,从太子府的正门而入。
刚一进太子府,就听见一叠声的惊呼:“刺客!抓刺客!”
萧练不见何婧英的身影,心中焦急,也管不了抓什么刺客,赶紧向书房跑去。一进书房,萧练霎时惊呆了,太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上插着一柄匕首。王宝明贵跪在太子的一旁整个人已经呆滞了,双手不知所措地按住太子的胸口,似乎这样,太子的鲜血就不会再流了一样。
萧练只觉心中烦闷不已,心神大乱。此时一个侍卫上得前来,见萧练在此,仿佛找着了主心骨一样,赶紧禀报:“王爷,刺客找着了。”
萧练心绪不宁地看着那个侍卫,问道:“刺客在哪?”
侍卫道:“属下在侧门发现的,已经带来了,现在在院子里。”
萧练赶紧走出门去,忽然脚步一晃,顿住了。那黑衣人并未蒙面,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能看清,正是何婧英!
王宝明听闻抓到了刺客,也跟着萧练走了出来:“怎么……这不是阿英吗?这是怎么回事?”
“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徐婉瑜一走进书院,看见躺在地上身着黑衣的何婧英,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怎么在这里?怎么又穿成这样?”
徐婉瑜抬头看着王宝明,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母妃,这是怎么回事,父王呢?”
原本徐婉瑜作为妾侍,是不能这样称呼太子和太子妃的,但是她现在有了生孕,又是王府里独一个,地位自然与之前不同了。
徐婉瑜见王宝明不答,走入书房内一看,顿时惊叫道:“父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婉瑜恼怒地看着侍卫。
此时绿萼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我方才问过这个小厮了,他说今晚太子府内来了刺客,后来又听见有人在书房里与太子争吵。还在侧门抓住了个黑衣人,咦?这不是王妃吗?”
绿萼虽未直接指证何婧英是凶手,却句句指向何婧英。萧练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清醒了过来。这两个关在府里的主仆,什么时候有了查案的本事了?何况,太子府传出动静时,他是从太子府侧门赶过来,才能如此快。徐婉瑜这个时辰不仅穿戴整齐,还能这么快出现在太子府内。至于这其中有何关联,萧练暂且不能想清楚。只是徐婉瑜在此事中,必然不会干干净净。
只是现下的情形,竟然是个人赃俱获的情况。现下也不是追究徐婉瑜的时候。当下洗脱何婧英的嫌疑才是关键。
萧练毫不犹豫地说道:“今晚进入太子府,与太子吵架的人是我!”
徐婉瑜讥讽地笑笑:“王爷,你纵使心疼姐姐也该有个度,也不能如此包庇姐姐吧。现在姐姐可是杀害父王的嫌犯。这太子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何况何婧英身着黑衣出现在太子府,不是欲谋不轨是什么?”
萧练冷冷地道:“王妃的名字,可是你能直呼?我南郡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徐婉瑜神色一僵,随即,又开口说道:“母妃,此事我已经让绿萼去报了刑部。想必刑部詹事一会儿就会到了。”
“你!”萧练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王宝明更加不知所措:“刑部?”
徐婉瑜指着何婧英,言语中竟是不屑:“母妃,难道你也要包庇她?”
王宝明头发散乱,看着太子喃喃地说着:“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一时之间竟似魔怔了。
徐婉瑜犹自不解气似地看着萧练说道:“王爷,难不成还想包庇她么?还是说,王爷想帮她顶罪?那就可能不能如你意了,这太子府的人,可不是人人都会包庇她的。”
萧练正欲发怒,忽然手臂一紧。何婧英已经悠悠转醒。
何婧英低声道:“不是我。”
萧练点头道:“我知道。”
徐婉瑜见萧练与何婧英二人低头说话,眼中全无他人,心中更是气恼,讥讽道:“姐姐,你要想抵赖,就去跟刑部的人说去。不过这般情形,怕是抵赖不掉吧。”
何婧英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对萧练说道:“我可能见到了杀害太子的人,那人我们可能认识,可是我想不起是谁。”何婧英抓住萧练的衣襟,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记着,你活,我就能活。”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萧练却听懂了。如今太子不在了,想拿他们把柄的人太多。现下情形对他们不利,若萧练一意孤行,被有心人利用,就很有可能变成萧练与何婧英一起悖逆弑父,杀父之罪如何担得起?
不过一炷香时间,刑部就已到了太子府书院,拿一个就擒的嫌犯而已,刑部只派了三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