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良一役中,除了萧子懋担着私逃江州,心怀不轨的罪名外,萧子良与萧子敬都打的是前往陆良襄助萧练的旗号。萧子懋被关押在天牢,皇上迟迟没有发落。但庙堂上关于立储之事还事安静了下来。那些整天在朝中争吵不休的老臣们,都像是吃了哑药一样忽然没有了声音。
那些老臣都是早就修炼成了精,如何不知道“襄助”一词是怎么回事。皇上是沙场与庙堂两个战场上的上一届获胜者。关于这些争储的龌龊事如何会看不出。可皇上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过了。让一众老臣拿捏不清皇上的意思,不敢贸贸然地再去踩了雷。
另一边,更让老臣看不懂的就是萧练。原本以为是个纨绔浮夸的闲散王爷,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十分地沉的住气,竟然没有去告御状,也没有去揭穿萧子良说的话。即便是上朝,他也不过是扯起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听大臣上奏。他似乎很闲的样子。
可说他闲,他每一天的时间似乎又安排得满满的。他似乎又很勤奋,大臣们都做车马上朝,他却日日牵着那只大黄狗,一路跑着上朝,下朝后又迁着大黄狗遛到大理寺去当值。大臣们皆是不懂,一个亲王牵着一只狗招摇过市究竟是什么信号?
大臣们不懂,何婧英却是懂的。每天一大早,一人一狗就会准时站在她的房门口。
“媳妇儿~”
“汪!”
“起床啦~”
“汪!”
“该一起去跑步啦。”
“汪!”
“你要多锻炼一下。”
“汪!”
心烦,真的是心烦。这个萧碎碎不仅心态乐观,精力也旺盛得很。洞螈可怖的模样,萧子良、萧子懋的算计,他似乎都忘了一样。
何婧英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门口:“今天你不是休沐么?还要跑么?”
萧练拍了拍胖虎的肚子:“当然啦,你看,跑了这段时间胖虎肚子都没有贴着地了,要坚持你懂不?”
何婧英:“……”
“王爷。”徐龙驹踏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王爷,朱公公来了。”
花厅里,朱寿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十分客气地给萧练行了一礼:“王爷,皇上让我给您带句话来,太常王慈之女不日就要进京,皇上的意思是让王姑娘住在南郡王府上。”
“啊?”
“王姑娘与太子妃原本是沾了些亲的,皇上说王姑娘既然来京城,自然应该与太子妃多亲近亲近。不过太子府丧期为过,不好让王姑娘住在太子府,只好让王姑娘先住南郡王府里来了。”
……
……
载着王韶明的马车不日就到了南郡王府。不愧是琅琊王氏的车马,车辕上都用金漆描了朵朵莲花。王韶明一双细细的弯月眉,脸若圆盘,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娇怯怯的,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怎么看也是水葱般的好看人儿,却因为一身过于华贵的装饰,遮盖了原属于十二三岁少女的灵动轻盈。头上戴的那珠钗头饰比她的头还大,感觉动一动都会折断她细细的脖颈。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厉害的仆妇老妈子,和十几箱子行李。
王韶明娇娇怯怯地,顶着那一头千斤重的发饰,颤巍巍地给何婧英行了一个礼,膝盖弯到一半,却被旁边的老妈子托了一托手肘,那个礼究竟是没行下去。
何婧英看在眼里,温和地笑笑:“王姑娘不必多礼。”
一旁的老妈子似乎对何婧英的态度十分满意。“我听我家老爷说,王妃是个温和性子,这一看果然是知书达理。我家姑娘初来乍到,对京城的规矩都不熟悉,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王妃多多包涵。”
何婧英还未答话,那老妈子又接着说道:“我家姑娘算起来,也是太子妃的表亲,论辈分应当叫王爷一声表哥……”
萧练咳了一声,问何婧英道:“夫人,说起来徐良娣也是和母妃沾了些亲的,她现在人呢?怎么不出来见见王姑娘?”
何婧英假装思考了一下:“听梅院里的丫鬟说,徐良娣得了失心疯了。”
萧练故作惊讶道:“失心疯啊!本王是好久没去看她了,怎么忽然就疯了?哎算了算,疯了就疯了吧,反正本王也不喜欢什么表姐表妹的。”
萧练忽地抬头:“这位大婶,刚才说道哪了?你说王姑娘该叫本王什么?”
那老妈子嘴角一抽,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当然是叫王爷。”
王韶明曲了曲膝盖对萧练行了一礼道:“王爷,张妈妈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不清楚京城里的规矩,还望王爷王妃莫怪。”
何婧英见王韶明头上那些头饰实在累得慌:“王姑娘,芳菲馆是王府里招待的贵宾的,到了三月花开时节更是好看。你便先去那里住下吧,希望你喜欢。”
王韶明对着何婧英甜甜一笑:“谢谢王妃。”张妈妈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王韶明那甜甜的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