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人去哪了。”
杨珉之说道:“王妃去了新安王府上看王姑娘,今日会晚点回来。”
萧练笑了笑问道:“王姑娘出事,你怎么把山寨里的人全杀了?”
杨珉之道:“他们自己要拼命。我进山寨时一时找不见你们,不想与他们多纠缠就杀了。”
萧练找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书翻看了一下:“那群乌合之众竟然没有一个求饶的?”
杨珉之一时语塞。
萧练抬起头来看着杨珉之,忽然笑了开来:“下次你小心一点,怎么样也该留个活口。”
萧练随手把书卷往桌上一扔对杨珉之挥挥手道:“走了啊,我去接我媳妇儿去了。”
杨珉之那冷冰冰的脸上,在听到“媳妇儿”三个字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裂痕。
萧练刚刚跨出门槛,忽然又想起一事回头问道:“祖宗,你不是跟着天狗食日来回的吗?我记得最近没有日蚀出现啊。”
杨珉之答道:“天狗食月也可。”
萧练点点头:“那你还挺忙。”说罢扔下杨珉之出了院子。
杨珉之走回书桌前,将花瓶的底部翻转过来看了一眼,才暗暗吁出一口气。随后便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难道萧练真的只是来找自己的?
杨珉之没看见,萧练在踏出他的小院的时候,五指蓦地在衣袖中收拢。
杨珉之是一个巫师。但在杨珉之的房间里面,一点跟巫师沾边的东西都没有。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可能是杨珉之。与他一样,是个披着别人皮的人,另一个人。
能披上杨珉之皮的,还能是谁?
这个事情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想到这个问题,心里忽然就像被针轻轻刺了一样,慌张的情绪一瞬间就漫上了心头。甚至让他忘了他来杨珉之的院子是为了去查灭口山匪的事情。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杨珉之是萧昭业的话,何婧英知不知道?她如果知道的话,又为什么要瞒他?
萧练心中慌乱,一刻也等不得,很快就到了新安王府。
王韶明所在的内院他进不去,他就站在垂花门外等着。新安王府的下人请他到暖阁坐着等他都不要。小丫鬟怕怠慢了这位新晋的太孙殿下,捧着茶碗和装了瓜果的几个盘子垂首立在一旁。
萧练是真的好看,浓密的剑眉直飞入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原本是有些刻薄的长相,却偏偏被萧练一身的少年气将原本的疏离、冷漠与刻薄的气质中和成了独属于少年的飞扬气质。
小丫鬟抬眼看了眼萧练,脸腾地就红了。
这一声少年气的太孙殿下,一双如墨般沉的眸子里,偏偏翻涌着一些炙热的情绪。小丫鬟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可就是看一眼就觉得心脏“咚咚咚”直跳。
小丫鬟听到垂花门里由远而近传来轻轻走路的声响。面前这位跟岩石一样站了许久,茶也不喝,果子也不吃的太孙殿下,终于动了动。他紧抿的唇角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何婧英走出垂花门见萧练站在这里,有些意外:“你怎么在此?你来看王姑娘么?她情绪稳定了,只是还是见不得男人,练季尚都进不去。”
萧练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来看王姑娘的。”
何婧英奇怪地看了眼萧练:“那你怎么来了?”
那个问题萧练几欲脱口而出,几番挣扎,还是强行忍住了。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想你了,就来看看。”
何婧英早已习惯了萧练这个人不正经的样子,好笑道:“现在看到了。”
何婧英一笑,眼睛便会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眸上长长的眼睫会随着笑声微微颤一颤。
只是一个寻常的笑意而已,却似缱绻的情意从萧练心头抚过,轻而易举就荡平了心头的怒火。
萧练叹道:“我来接你回家。”
何婧英笑道:“好。”
坐上马车,何婧英懒懒地支着额,眼眸半垂着。照顾了王韶明半日,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不过看着王韶明有些好转,自己一直愧疚的心,才稍微明朗了一些。
何婧英问萧练道:“你这么早回来,是有别的什么事么?”
萧练笑道:“就不能是真的来看你么?”
何婧英好笑道:“不是日日都看到吗?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萧练给了何婧英一个宽慰的笑容:“在大理寺和大孟说起王姑娘的事,忽然有些后怕。”他想说幸好不是你。但又觉得这一句话何婧英未必愿意听。
何婧英冷冷一笑:“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一开始就砍了拦马车的那几个杂碎。”
如果在山匪一事上,杨珉之真是为了灭口,那么他在这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萧练不知道。但这件事原本的目标是何婧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