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郎君颇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眼媚夫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调配的“仙丹”将神仙玉露丸的毒性和效力减弱了不少,但是再减弱,那壮阳的功效也是少不了的,在服了“仙丹”的情况下,皇上竟然还服用了合欢散?这该是有多狼啊?
“媚夫人。”鬼面郎君有些无奈地唤道。
媚夫人仿佛就跟知道鬼面郎君会问什么一样,“嘤咛”一声转了过来。
鬼面郎君:“……”
何婧英:“……”
范贵妃:“……”
萧昭业:“……”
好好说话,叫什么叫!
不过鬼面君郎算是知道为什么皇上要吃那个劳什子合欢散了。这个将媚夫人进献给皇上的人就该以弑君之罪拉下去杖毙了。
鬼面郎君面无表情地问道:“皇上是不是吃了合欢散?”
媚夫人身子一瑟缩,回头怯怯地看了范贵妃一眼。
范贵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媚夫人,刀子似的眼神已经杀了这狐狸精几个来回了。
媚夫人低低地垂着头答道:“就吃了一点点……”
鬼面郎君嘴角抽搐了一下,闻着那银针上的味儿可不是一点点啊。
媚夫人求助似的看着徐楚河:“徐太医,皇上可是问过您的……一点点不是没事么?”
徐楚河老脸一红,嚅嗫着说道:“确有此事。”
何婧英眉梢抬了抬,难道她误会了,这件事情背后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两个庸医给病人开的药方相冲了?
但是北魏异动,萧子良重回朝堂,萧子敬边关戍兵,王氏势力重新崛起,萧昭业储君之位连凳子都还没捂热,皇上怎么就病得那么是时候呢?
萧昭业冷冷地看着徐楚河:“徐太医,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在服用仙丹么?”
徐楚河赶紧摆手道:“太孙殿下,老臣看过,合欢散与仙丹并不相冲,虽然皇上有些虚症,但一时想放纵一下,偶尔少量服用一点合欢散并无大碍。”
萧昭业手指颤抖地指着皇上,愤怒的声音似染了寒霜,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你说的无大碍?”
徐楚河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孙殿下,老臣真的没有啊……”
到底是没有什么,徐楚河自己都说不清楚。服用合欢散的确是他点的头。皇上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很正常的事。这把年纪想吃点药重振雄风,大概也就只用完事之后多睡一会儿,断断不会害了性命去。这口锅,他实在是扛不住啊。
萧昭业冷笑道:“徐太医,本宫记得上一次皇上胸痹之症,好像也是靠本宫去寻了鬼兰回来才将皇上治好,留你在宫中好像没什么用了吧?”
徐楚河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太孙殿下饶命!老臣是冤枉的啊!”
萧昭业是真的动了杀心,可皇上生死未卜,若是现在就诛杀了太医院院首的话,难道把皇上的性命放在鬼面郎君这个跳大神的身上?
萧昭业尚未下定决心时,萧练便带着石斛莩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殿里。石斛莩是江湖郎中虽然在宫中待了也有好几日了,但日日与何婧英这个没个太孙妃样子的人处在一起,对于宫中的礼数也疏忽了。
石斛莩一冲进移花馆直接就到了皇上的床榻边上,连给萧昭业行礼都忘了。萧昭业忍了忍心中的不悦,还是由着石斛莩去了。
石斛莩一见到病人就控制不住冲了上去。方才徐楚河为皇上诊脉时在皇上手上的搭的锦帕已经被徐楚河收了起来。石斛莩见皇上面如金纸的样子,连锦帕都没来得及拿出来,直接就搭在了皇上的手腕上。
徐楚河大惊,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医院的院首,眼见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太医如此逾矩,忍不住出声喝道:“你不得放肆!”
石斛莩专心为皇上诊着脉,徐楚河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原本医术就很好,只是受不了宫中的规矩,受不了那些矫揉造作,觉得宫中太医一大半时间的浪费在了虚礼之上。
石斛莩微蹙着眉,眼神落在皇上的脸上,眼中的疑云越来越重。石斛莩抬头看着鬼面郎君:“天师,在下可不可以看一下皇上日常吃的仙丹。”
鬼面郎君愣了愣,心想这个太医当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愣头青,在这宫里竟然还这么莽莽撞撞。鬼面郎君从怀里拿出仙丹,交给石斛莩:“太医可以看看。”
鬼面郎君给皇上制的丹药已经减了好几成药效的了,只留了些提神兴奋的作用。
石斛莩拿起一颗丹药碾碎了闻了一闻,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鬼面郎君。
鬼面郎君在宫里被尊为天师尊惯了,这么一瞥让他颇有些尴尬,好在带了一张面具,喜怒哀乐统统看不清楚。
鬼面郎君干脆厚脸皮地转过了头,盯着石斛莩旁边立着的和尚看了一眼。正巧此时那和尚也转头高深莫测地看了自己一眼。鬼面郎君内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