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有尊佛像,我去拜拜。”
也不知道临时抱佛脚还来不来得及。
萧练扬起一边嘴角一笑道:“今晚上的晚宴你不用跟我去。”
鬼面郎君回转身看着萧练,手还拢在袖中:“废话!我现在是个打扫梵音殿的太监。我哪进得去宫宴。但我去不了难道我就不管你了么?”
萧练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笑得不正经:“听你这口气像我爹。”
“诶,儿子,你有这个觉悟就对了。”
萧练顺手抄起一个银杯向鬼面郎君扔了过去。鬼面郎君跳向一旁躲开:“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办?你总不会想在宫宴上直接跳上去砍了拓跋宏吧?”
萧练认真的点点头:“是有这么想过。”
“……”鬼面郎君:“大哥,先不说你能不能接近拓跋宏,就说进宫宴吧,你连刀都不能带,你怎么办?冲上去掐死他?”
萧练回头看着鬼面郎君:“你有药吗?”
鬼面郎君点点头:“有有有,这个药我特意做了糖衣黏在后槽牙附近,必要的时候吞下去保证你立马升天,死得绝对不会痛苦。”
萧练没好气地看着鬼面郎君笑道:“我是说神仙玉露丸。”
鬼面郎君皱眉看着萧练道:“有是有,但是你要那个东西干嘛?且不说那个东西毒不死人。我不信拓跋宏对神仙玉露丸没有耳闻,大齐连着死了两个皇帝都跟这个药有那么丝丝联系……”
“这不是你的功劳吗?”
“……”鬼面郎君挥挥手道:“有没有我的药不重要,没我的药那个萧昭业不也去吃了五石散吗?“
“那个药不是给拓跋宏的。”
“那给谁?”
“拓跋恂。”
“拓跋恂是谁?”鬼面郎君是在夜里被悄悄送进宫里的。进了宫后就在梵音殿等着萧练,对别的事情一无所知。
萧练冷冷地笑笑:“一个熊孩子而已。”
萧练对鬼面郎君说道:“待会儿你去找陈公公,让他在宫里散布一个消息,说我要将南齐的仙丹进献给皇上。特意让陈公公强调一下,是武帝与郁林王都爱服用的那个仙丹。”
鬼面郎君皱眉道:“你不怕拓跋宏治你的罪?”
萧练垂目道:“你的药在北魏也卖得不错吧?”
鬼面郎君露出些尴尬的神色:“什么卖得不错?”
“你带到南秦州的那些都倒河里去了不成?”
“……”鬼面郎君:“萧元达讨厌这些东西,我都低价出手了。留下的也就只有几瓶。”
“武帝殡天,郁林王荒唐,北魏不会没有耳闻,但你的药还卖得出去,说明传闻恐怕不仅仅是这药会害人那么简单,定还有些别的东西。”
鬼面郎君不解道:“拓跋恂就是太子吧?这样的东西难道拓跋宏会拿给拓跋恂?”
“拓跋宏不会拿给拓跋恂,但拓跋恂自己一定会去拿。”
“你想等拓跋恂出事的时候动手?”
萧练点点头:“拓跋羽回到北魏,拓跋宏已经加强了戒备,想在大殿上动手是不可能。只有等宫里出乱子的时候我才有机会。但我没时间等,只能自己制造乱子。”
鬼面郎君从袖子里拿出神仙玉露丸放进萧练手里:“你拿着吧。不过照你这个说法,我觉得用春药效果也差不多。记得媚夫人吗?在高、潮、的时候一针扎进哑门穴,死都死得很爽。“
萧练瞥了鬼面郎君一眼:“那你这时候去找个女人来?或者说干脆你自己上?”
鬼面郎君翻了个白眼:“就算我想自己上,人家也不见得吃我这一款的啊。”
萧练将神仙玉露丸收进袖袋里认真地说道:“宫里一旦乱起来,你就乘乱出宫,想办法回南齐去。”
鬼面郎君嘴角浅浅沉了下来:“你放心吧,我最是惜命。我跟你不一样,你这种脑子一热命不当回事的人,我学都学不来,也懒得救。”
萧练爽朗地一笑:“那就好。”
鬼面郎君垂目皱眉看着萧练:“她真就那么重要?你要知道宫里就算乱了,你也是一己之力对付千军万马。拓跋宏他是皇上,还是个与太后争权争了那么多年,几年前才收回了政权的皇上。他可不是一个没用的昏君。”
鬼面郎君说得没错,拓跋宏与年老的萧赜,年轻的萧昭业都不同。拓跋宏正值壮年,没有年老昏聩,也没有年少轻狂。他机警、沉稳,正是最难对付的时候。
萧练沉声道:“我知道。”
鬼面郎君静静地看着萧练:“这一去可能有去无回。”
萧练轻轻一笑:“你说得对。”
“真有那么重要吗?”
“有。”萧练抬起头看着鬼面郎君:“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如果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全心全意的付出,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