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大家问我吃什么?我拿过一个皇冠梨对着镜头晃了晃。
一直不停说话或唱歌,除了想喝水,就是想吃点水果了,到了饭点我也会肚子饿,只是会不太咽得下去。
通常播六个小时以上的主播都是全职的,一般会分成两场,两个时间段直播,像我这样一场连播七到八小时的,比较少。
分成两场播有个好处,可以休息调整一下状态,师父说最好上午不播,上午人比较少,可以多休息休息,下午播一场,晚上再播一场,还举例子说三三每天过五星,就是这样播的。汐子升级快,也是这么播的。
反观我,哪哪也不比她们差,直播时长跟她们也差不多,榜单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师父说的这些呢,我自然也有考虑过,但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三三家是乡下的,自己家的院子收拾出一个小屋子专门做直播,她唱的也不多,那个架子鼓又是个电子的,基本上不存在扰民这一说。
汐子是音乐老师,她在家唱歌邻居也能理解,她如果在宿舍播,就连理解都免了,指不定隔壁的人比她唱的还大声呢。
还有一个区别就是,她们都是全家支持,甚至全家上阵直播,和我比起来,这是绝对的优势。
我家是不支持我做直播的,甚至是反对的,新闻里有太多的直播的糗事了,各种不良风气,直接影响了家人的态度。
我几乎是把所有零碎的时间归拢好,凑成整段用来直播。比如吃饭时间,比如逛街购物时间,凡是能用淘宝或快递解决的,我几乎都委托第三方了。
最初我每天只播四五个小时,师父说不行,这样的时长涨粉太慢了,必须要两场的时间,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就是我瘦身成功的秘诀啊。
其实我挺好奇的,长期熬夜对皮肤和身体伤害非常大的,她们怎么受得了的?
师父说我:“傻朵这个名字名副其实,有钱了买好一点化妆品呗,再不行就买好一点的摄像头,这有什么难的?至于身体嘛,又不是播一辈子,钱赚得差不多了就撤了,主播还能干一辈子啊?”
“既然不是干一辈子,那还出什么原创呢?”我反驳了师父。
师父发了个斜眼:“你自己看看,你这个级别的主播,谁跟你似的,拼命出歌?三三都传奇了,歌都没你多,前两年不是我在她家,她的歌更少,汐子更不用说了。人家图钱,你图名。”
图名不好吗?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擎天哥私聊我:“中午就吃这个啊?”
“嗯嗯,是啊。”我回道。
“那我也吃个梨吧,看你吃东西特别香。”梨也能馋到别人啊?
“把钱收一下,赶紧,不然我以后不来了。”擎天哥又发了一句。
我正私聊着擎天哥,师父也发私聊来了:“在跟谁私聊呢?一脸的呆样。”
我哪有呆样?只是在想事情,表情有点凝重而已。
“擎天哥让我收钱,他说再不收就生气了。”我告诉师父。
“随便你收不收,也不是多大的事。”师父说。
“擎天哥,那这首歌的作曲写你,寒江哥也是半卖半送的,那就算是你们一起送朵朵了,好吗?”
师父原本的意思是等他发了工资,再支持我一点,可是他的收入也不高,上次开守护大半个月烟都没怎么抽,我哪里好意思再要他支持?
我又是刚交的房租和网费,也是捉襟见肘,我已经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就往后推一推,下个月再说。
擎天哥既然这么真诚,执意帮我一把,我把作曲署名权写他,这也算一桩雅事吧?
犹豫再三,到底是收下了,如果我知道半个月后,他会以那样的方式来找麻烦,这首歌,我宁愿不要出了。
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我收下了钱,就跟编曲老师和录音棚联系了,加紧编曲和安排时间录歌。
一切都很顺利,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歌曲小样demo一出来,立即转发师父和擎天哥两位投资人,我也是满心欢喜。
两位哥哥也在第一时间跟我一样,试唱这首歌。我们还会相互探讨,哪一段要怎么唱,我唱的和范唱老师唱的,谁的更好听些。
每天都在做修改,三天的时间,从前奏到进鼓点,再到中间的哼唱,结尾是我唱还是童声……一直到录制那天,歌词还在调整,可谓每一句都在用心推敲,细细斟酌。
有时候听到某些哥哥说,这个地方不好,那个地方不好,我觉得好气又好笑,有本事别光说啊,你自己做一首呗?让我们学习学习。
一周后顺利录制完成,隔了两天,《萤火虫》正式在酷狗上架。当天晚上我转发到了朋友圈,有哥哥私聊我:“朵朵,我刚听了你的新歌了,很有意境的歌词,歌词与你的声音完美融合,仿佛看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他也在歌曲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