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上午,临下班前终于能喘口气了,到休息室喝了杯水,看了看手机,有短信。
为什么不播了?其实不为什么,只是太累了。
直播间的故事写到这里,算是落下了帷幕,回头再来看过去的一年多,歪歪斜斜,深浅不一的一排脚印,感触颇多。
师父还在发消息,眼睛有点涩涩的,打开微信重新添加了好友。
凡事有头有尾,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师父领进门,最后再由师父逐出门。
师父没有再问我为什么不播,只是说过去的都过去了,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要怎么开始呢?身心疲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看着师父一段一段的文字,我头疼的厉害。
有一个管理曾经说我优柔寡断,有些人说我自私,他却说我不够自私,太多时候想着别人的感受,总是为难自己。
重新开始?起跑点在哪里?方向在哪里?终点又在哪里?有点茫然。
我就像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浑身脱力,跑到一半,有人告诉我跑错了方向,换个方向重新跑一遍。我哪有有力气再跑一遍?
这一路跑过来,有跋山有涉水,经历无人区,也路过补给站。
有人说:“我一直在看着你跑,我还不够支持你吗?”
有人说:“跑的人那么多,别人跟我要水喝,你又没要,我给人家喝了怎么了?我又不欠你的!有空的时候,我不是也给你喊了一句加油吗?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有人说:“你自己平时没好好锻炼,跑不快能怪谁呢?慢慢练吧。”
有人说:“我帮你找了领跑员,你不跟着她跑,白瞎了我的苦心。”
有人说:“你跑的这个路线,我不喜欢。”
……
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只是说说而已,真正在跑的还是我自己,喊一句加油,我还是在流汗,我要说喝水,你说没水了,别人要喝你又有了。我汗流浃背,一路奔跑,终于虚脱。
我倒下了,奄奄一息,围着一群人在指指点点。
“你为什么不跑了?刚才跑的多好呀?”
“你看你,还有一点点就到终点了,怎么不坚持?”
“我就说吧!让你想喝水的时候跟我说,你不说,现在虚脱了活该。”
“赶紧起来,我们不会拉你的,人家都这么跑,你怎么就不好好跑?”
“你不好好跑,怎么对得起我们帮你喊加油?”
……
我倒在地上,嘴唇干裂,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天空,天空一片蔚蓝,没有云朵,像湖水沁入心脾,好想在湖水里泡一泡。
跟师父聊不明白,还是不要费劲了。都是看别人挑担不重,站着说话不腰疼。
放下手机,洗洗杯子,收拾收拾就下班吧。
在小区门口遇到了二姐,她也是刚回来。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她应该九点就到家了。
“刚刚找他签了协议书。”二姐说得很淡然。
“哦。”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安慰?不需要!恭喜?也不合适。就默默跟着她进小区,物业挨个检查了我们的证件,量了体温,然后放行。
小区大门口,一边是快递车,一边是外卖箱。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小区里人来人往,有取快递的,取外卖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穿着睡衣,感觉在参加了一个睡衣趴,各种款式都有,一道亮丽的风景。
二姐问我:“今天鼻子还出血吗?”
“嗯,早上起来洗脸,可能力气用大了,右边出血了,没事,反正不疼。”我洗脸都是用洁面仪,力度都是固定的,这么洗了几年了。可我不能让她太担心。
“你别太累了,休息休息,桔子什么的少吃。”二姐看了看我的头发,继续说道:“等下也帮我梳个丸子头吧,挺好看的,很清爽。”
“好。”到了家,我给她梳的时候,手都有点颤,二姐以前跟我头发一样多,现在头顶上都能看到头皮了。
我想不起来上一次注意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了。怎么一下子头发掉了这么多?
她头发比我短一点点,可是扎起来只有我发量的三分之一。丸子头扎不起来,只能给她做成“手撕花”。
吃了午饭,全家人喝了会茶,喝了点水果,就午睡了,二姐回来之前,他们都不怎么午睡,天天睡,都睡晕了。
可是二姐上了夜班,她需要休息,我们所有人都陪她睡,怕发出声音影响她睡觉。
二姐在房间睡觉,我一个人坐在书房,开着电脑看直播间。
师父又发消息了,如果在酷狗寒心了,那就换平台吧。可是我寒心的不是平台,而是人心。
平台对于谁都是公平的,就像一个哥哥给我点头条,我没捡到,他在十个人里面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