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不干,最近在家里为他的高考保驾护航,谁成想,这越是护航,破事还越多。
“星星,你最重要的任务是高考,其它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后靠,知道吗?”文智斌待她们一出门便扭头向文曲星说道。
“我知道,爸,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文曲星转身回至卧房。
“小胖子,晚上带你去个你绝对没有去过的地方,只是有点怕人,你敢去吗?”文曲星一脸坏笑。
“敢,只要跟着你,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回答的嘎嘣脆,但是心里却也唐突,这高考马上就要来了,紧学慢学还不一定能考个好大学,大半夜干什么去。
“呵呵,尿裤子了不许骂我!哈哈哈!”文曲星笑着走开。
这夜,无星无月,昏黄的路灯冷冷的照着干巴巴的街道,文曲星和我用谎话给家里请了假,便打车来到江城医院。
“星星,咱这大晚上的来医院干吗?谁住院了?”我见他把我带着进入医院之后,心想难不成是他家人住院了,要是如此可是实在不好意思,连个水果也没有买,再一想不对啊,哪有这大半夜的去医院看病人,他父母肯定在家,他都刚刚请假的。
“没人住院,我们是过来看死人的!”文曲星头都不回,快步往前而走。
我这头皮一炸,跑上两步追上文曲星,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烧啊!星星,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咱不回家睡觉,来这儿,看,看死人?”
“少啰嗦,要是害怕就打车回去!”
我们两人来至太平间的时候,门已经锁上,文曲星从棉衣口袋里掏出半个手机大的一样东西,在上面鼓捣了几下,门锁便咔塔一声打开,看他已经推门进入太平间,我也没来得及问他开锁那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苍白的灯光,像个什么小怪兽似的发出嘶嘶的低音。江城医院的太平间可也不小,靠墙的三侧都是进口的抽拉式储尸柜,中间大厅整整齐齐并排着四列传统的尸床,尸床上淡蓝色的医院专用遮尸布覆盖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一眼望去,这么多的尸床也没有几张空床,看来这儿的生意比普通的宾馆要好得多。
我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是这儿温度确实低还是怎么回事,可以感觉到一阵子一阵子的凉气嗖嗖掠过。看文曲星这小子胆子肥,跟逛菜市场似的,便紧紧跟在他后面。文曲星一床挨着一床,揭起上面覆盖着的遮尸布,看验尸体。那些青的、白的、干的、嫩的……尸体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产生出无穷的想像,还未看完两排,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结结巴巴说道:“星星,你自己看吧!我不行了,我想吐!”
看着我这抖抖索索的熊样,文曲星堆起一脸坏笑,“看你小子这怂样,没有尿裤子吧?”
“没有,没!”我是一脸委屈,他妈陪你过来大半夜看死人,还调侃我。
“哎,那你先蹲那儿吧,将来有让你害怕的时候呢?这算个什么?”文曲星喃喃着自行验看尸体去了。
文曲星把大厅内的全部验完,又一屉一屉拉开储尸柜验看,把两侧的储尸柜都验完了,也没有发现他要找的死人。
正在这时,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咕咕噜噜传来,文曲星闪身过来一把将我拉上,躲在大厅尸床下面。刚刚藏好身形,太平间的门便被推开,四名护士默默无声又推入一具尸体,转身离去。
我们两人从尸床下面出来,文曲星继续验看剩下不多的储尸柜,我比刚刚进来之时好了很多,虽然浑身还是感觉嗖嗖发冷,但是不再有恶心头疼的症状,也不知道哪个神经搭错了,还是仅仅出于一时无聊好奇,走至刚刚推进来的尸体旁边,掀起了上面的遮尸布。
“啊!——”我的尖叫划破了江城医院宁静的午夜,他妈的吓死我了,我的心脏在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不是闭嘴闭得快,肯定要蹦到地上去。
刚刚出门并未走远的四名护士闻声又折返回来,文曲星轻声叫道:“小胖子,赶紧上尸床,用布盖起来!”说罢,自己先跳上一个尸床,躺下身,用布盖了起来。
我浑身还在发软,心咚咚狂跳,一层细汗密布全身,更是感觉冷的碜人。闻言,也无奈举步挨至文曲星旁边的尸床躺下,还未盖好,四名护士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躺是躺下了,可是整个身体却不由我控制,我就像是被电击一般,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发出了扑索索的声音,再夹上牙齿打颤的咯咯音,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无比突兀,无比清晰。
四名护士缓步向着这儿走来。
“姐,我有点怕!”一名护士弱弱的声音。
“是啊,我们犯不着啊!年前小娜她们不是,不是——”另一个软软的声音。
“死人我见多了,怕他们干啥?”倒也有一个胆气肥壮的。
四人手拉着手,一步一步向还在尸床上扑索的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