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刚站起身来，浑身就跟被孙猴子使了个定身法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急得我眼珠子乱转，好在嘴里还能活动，脑袋里能够想出来的脏话轮番骂了个遍。

等我声嘶力竭没有力气再骂的时候，这货才悠悠现身出来，好整以暇地笑着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老子以诚相告，你却恩将仇报。你们这界文明有太多的问题，老子现在也没时间跟你说那些，男欢女爱多美的一件事情，你小子有什么害臊的？”

“宇文晋小胖子，你不要这么生气，虽然目前我在你的身体里，其实那是保护你，不是保护我！你虽然蠢的很，但是这个道理想必还是能想清楚的！我一心想着帮助你，看能不能让这界文明免了轮回之祸，你不要——”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你要是存心立志这么高，一个被拷贝的软件还会有色心色欲？你就是个恶魔，你是恶魔的复印件！”

这货不愠不怒，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伟人也是有色心的，每一界的文明都一样，是人就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有满足不了需求的人才会成为恶魔！”

“那你也没有那么高尚，避免文明轮回，对你来说，不知道又是什么居心？”

“哎，小娃儿就是容易冲动。当然，接连三界文明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灭亡，重新进入了漫漫的进化发展之旅，我是想着如果有一界文明能够往前突破，那么，我可能会有机会真正获得永生，而且，我可以自由地制造出自己的生命体！”

听到这儿，我不禁嗤之以鼻，轻蔑地说道：“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帮我，就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复制出一个生命体让你去用，你要不要？”

“哎，蠢货，不要说你现在没有我的基因，就算是有，你也根本不知道构成人的全部要素是些什么？还给我制造出一个生命体！我问你，什么是你？”

“什么什么是我？”我不知道这货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什么是我，我是什么之类的哲学实在头疼，我就是我，还是什么，是人呗！

“你说，这只手能代表你吗？如果因为车祸，你的手被截去，或者是安装了生化的手上去，你还是你吗？”

“废话，当然是我了！”

“好的，按照这样的说法，你的整个肉体都可以换成金属的，或者是生化的，你还是你，对吧？”

“对！只要思想意识还是我，那就是我自己！”

“那么，假如把你的思想意识完整地嫁接到灵灵身上，那么，这个人是灵灵呢？还是你？”

“当然，是，是我吧！”我的声音很小了，一个灵灵的身体配上我的思想，那么，是她呢还是我呢？

“再假如，把你的思想意识完整地嫁接到一条狗身上，那么，那条狗是否就成了你呢？”

“屁话，狗怎么能成了我，哪儿有那么多的假如！”

“身体上没有一个零配件可以完完全全代表你，单独失去那个零件就意味着你死亡，只要你的整个身体还能运作，所以说，身体不能代表你，那么是思想意识吗？”

看我点了点头，黄虎波接着说道：“你的思想意识是怎么决定的？变化吗？是不是随着你的经历或者是认知水平的变化而变化，那么，永远都在晃荡着变化着的思想意识又怎么能代表你呢？哪一时刻、哪一种思想意识才是你呢？”

我本来就动弹不得，现在即使能动弹也不会动弹了，让我们自己区别于他人、区别于他物的自己，竟然无法准确地言述出来，或者是根本无法找到能代替自己的内核出来。

我怔了半天之后，才悻悻地反问黄虎波：“那么你呢？难道你不就是黄虎波吗？”

“不，我不是！我离真正的黄虎波还有一大步的距离，我还缺乏一样东西！”

“什么？”

“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