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绞痛一阵强过一阵,莫老爷疼得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突突跳动。
那种疼痛,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他,他惨嚎出声,须臾间,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浸湿,人也跟着痉挛抽搐。
这种痛会持续一个时辰,之后,与常人无异,可隔日又会毒发,一日日周而复始,不死不休。
莫炎把整个明州城的大夫都请来,大伙儿都束手无策,压根就没瞧出来是中了毒,只当是得了一种怪病。
莫老爷每日被折磨得都快疯了,可他贪生怕死,根本不敢自尽。
真是要叹一句,道好轮回。
那种痛苦的惨嚎,听起来甚是瘆人,莫炎咽了咽口水,道:“爹,要不我去仁和医馆将宋楚辞请来?”
“去!快去!”
莫老爷人之心,担心楚辞会借机下毒手,一直不让莫炎去仁和医馆,但实在是太痛苦了,就好像是骨子里爬满了毒虫,不把血肉啃噬干净,誓不罢休似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然而,等莫炎去医馆请饶时候,楚辞早已经离开明州城。
莫老爷有此下场,是他罪有应得,楚辞怎么可能替他解毒,料到他们会上门求诊,若是拒绝,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干脆离开明州城。
云州城离明州城不远,又建有豆腐作坊,便打算过去玩一玩。
陆蓁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楚辞答应回来的时候,带她一起回桃花村,然后,又把云五留下来,继续教她轻功。
有云五在,她也是很开心哒。
晏九和云六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云澈从车厢里出来。
云六很好奇他怎么出来了,见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黑沉黑沉的,不由道:“又被公子欺负了?”
“才没有!”云公子撇过脸,坚决不承认。
车厢里,云烬漫不经心地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放进棋盒里。
楚辞帮着一起捡,道:“干嘛不让一让阿澈?”
下了十盘棋,云公子输了十盘,又气又委屈,半点都不想再看见自家七哥,气呼呼地出了车厢。
云烬淡淡道:“棋盘无兄弟。”
隔着一道车门,云澈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张脸更黑了,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样的兄弟他才不想要呢!
“阿澈已经比很多人都厉害,你也别太严苛,他还是个孩子。”
“权谋如博弈,谢家不会因为他是孩子就放过他,他可以依靠我,可他不能一辈子都依靠我。”
谢家都能对楚辞下手,自然也不会放过云澈,比起楚辞,云澈更容易算计。
云澈仍板着脸,默然了许久,抿了抿唇,推开车门又进去了。
他从棋盒里拈起一个黑子,定定地看着云烬:“这一次,你要让我五颗棋子。”
总有一日,他不需要七哥让他也能赢!
“下棋。”云烬淡淡地道,显然是答应了。
兄弟俩又下了大半日的棋,终于抵达了云州城,可刚进城门,就有人骑马疾驰而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