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说到厚礼的时候,神情有些意味深长,闻珽不由想起,楚辞也说过要送他一份厚礼。
如此看来,这便是了。
对楚辞,钦佩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忌惮。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郑老爷认罪,指证常弘。
闻珽敛下思绪,答应郑老爷的所求,让人把郑老爷押下去,收监候斩,然后下令抄了郑家,没有牵连其他人。
处置完郑老爷,那么,就轮到常弘了。
闻珽面容肃冷,沉声道:“常大人,你身为一府通判,不为百姓谋福祉,反而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更勾结商贾巧取豪夺,滥杀无辜,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按律当斩,举族流放,且三代内不能离开流放之地,更不能参加科考。”
听到最后一句,常弘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昏厥。
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考,常家这是要彻底落败了啊。
“闻大人,”
常弘欲求饶,闻珽出声打断了他:“将人押下去,收监候斩。”
随后,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威沉道:“退堂!”
闻珽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抄了郑家和常家,从这两家搜出来的银子,运了一车又一车。
郑家的家眷被赶了出去,一个个哭哭啼啼。
常家却没那么幸运了,上下百余口人全部被关进大牢,一时间哭声震天,喊冤声、谩骂声,简直要不绝于耳了。
百姓哗然的同时,又觉得解恨。
拔了常弘这颗毒瘤,他们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那些被常弘迫害过的人家,更是把烂菜叶、臭鸡蛋,纷纷砸向常家的人。
衙役既没呵斥,也没拦着,偶尔有人砸石子伤了人,才呵斥几句。
案子一了结,晏九将真正的郑老爷扔进府衙大牢里,把暗卫换出来。
楚辞在醉云楼订了几桌,宴请作坊里的工人,给他们去去晦气。
她端起茶盏,扬声说道:“此番让大家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心中有愧,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今日,咱们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管事端起酒杯也敬了楚辞一杯,笑呵呵道:“不醉不归可不行,明日还得开工呢。”
楚辞道:“不急,大家先歇上几日,先把伤给养好了再说。”
“都是一些皮外伤,姑娘给的伤药很管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我们已经没事了,别说开工,就是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话音一落,大伙儿哈哈大笑。
天璇城的百姓,尤其是男子,几乎所有人都会拳脚功夫。
一来是为强身健体。
二来也能防身。
他们说能打死几只老虎,是真的能打死几只,并没有夸大其词。
楚辞微笑道:“就算好得差不多了,也歇一歇,不把伤养好,老的时候,容易留下病根,我是大夫,听我的。”
众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有些憨厚的,咧着嘴就笑开了。
“多谢姑娘。”
然后就真的放开了玩,撸起袖子,开始玩划拳。
云澈听他们扯着嗓子,高喊“一心敬,两相好,三星高照,四鸿喜,五魁首,六大顺”,眸子都瞪圆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