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山大墓
徐今看着弟子们把整个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出赵吕和陈叶,只好让人先撤了。
他蹲在已经空无一物的火山口上,急得冷汗直冒。
一缕寒意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脖子上,像一条觅食的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
徐今浑身一僵,烂泥似的软在了地上。
“大……大人饶命。”
浮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并不看他,只是东摸摸西踩踩,最后把眼光投向了上头的一个山洞上。
“徐今,离京十五载,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谁了?这些年收的钱够你花上几辈子,可主上交代的事儿一件都没办成,你还敢求饶?”
徐今被侍女拎了起来,一剑贯穿了他的大腿,疼得他鬼哭狼嚎,旁边一个侍女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得他眼泪鼻涕一片模糊,再不敢发出一个音。
浮朱背着手,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大墓机关启动,说明这般若莲心子已经出世,你原该是近水楼台,最先得月,却让其他人抢了先,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该!该!”徐今疼得直哆嗦,“属下有罪,但是这些年乐师所为主上献了不少银子,请大人看在这点功劳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浮朱身动,如一个鬼魅,瞬间移到山洞里。里头的牢笼里血迹斑斑,撕裂的衣服碎片散落了一地,她拿脚踢起一块,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响哨,外头立刻跑过来一条烈云犬,四蹄踏火,目如铜铃。
“去,找到人。”
那犬极有灵性,只上前嗅了嗅,转身便往外头跑去。
浮朱也不跟着它,折回徐今旁。
“你莫忘了,你的家族是被谁覆灭的,我们上玄如今的安宁又是谁带来的。六皇子来了悦心城,便开始接二连三出现妖族的影子,你敢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徐今艰难地爬起来,“属下不敢忘,若不是主上出手,我也早死在北幽之乱中。只是六皇子与仲宁交好,他背后有扶摇天宗的支持,属下就是想动也不能啊。”
“天下三宗,也不是铁板一块,扶摇天宗对皇上的干涉似乎颇有微词,而岁寒宗却与皇室关系密切,至于阎王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原本就在宫里没人撑腰的六皇子,死了又有谁会管。”
“可是……”
浮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徐今赶紧把话咽了下去,“其实也不必你亲自出手,这次的乐姬之死,只要让他们查不到线索,肖月牙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又或者这血灵虫的消息,放一些出去,这次的万仙榜必定会砸,皇上对他的那点子愧疚也会被磨干净了。”
“是,属下领命。”
*
万德楼上,人来人往,李叔算着帐,笑得合不拢嘴。
自从少爷的红豆坊在雅乐大比上露了脸,这原本每况日下的生意眼见着就起死回生了。
“李叔,又有客人来兑手袋了。”
李叔赶紧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盖,七色手袋整整齐齐。
“记得少爷交代的话,可别说错了。”
“好嘞,您放心。”
堂倌小心地捧着礼品进了包间,里头坐着两位紫衣公子,年纪小点的一见东西赶紧接过来拿在手上,兴味盎然地翻开,手袋里放了一个大头娃娃,五官的画法很是奇怪,但那模样一看就是南果。
陆明庭一口气拆了七个,拿起小四的那个金牡丹黑裙娃娃,捧到了另一个男子跟前。
“大哥,你看,就是这个姑娘,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年轻男子看着大约二十七八,宽眉深眼,鼻梁挺括,闻言只是笑着摇头,“这模样我实在想不出真人是什么模样。”
陆明庭见他也不知道,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便又拎起小五的娃娃看了看。
“这个架势我倒是喜欢,就挂这个好了。”
小堂倌见他十分喜欢地挂在了腰带上,也笑出了一朵花,“公子好运气,这可是最后一套了。”
陆明庭叹气,“你们东家也太抠门了,我都来吃那么多顿,死活只给兑一套,多发一些你们赚的岂不是也多?”
小堂倌又不懂这些,只好傻傻地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退了出去。
陆明衣拿起娃娃,仔细端详,做工确实精致,只是这布料在王城也就勉强算个中等,只是这模样设计,才是最核心的东西。
“物以稀为贵,多发一些便显不出这东西的价值,这世上能拿钱买到的都不稀罕,唯有这种岂不是更让人心动?”
他站起身看向悦心湖的方向,“这位红豆坊的南果姑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只不过这手段对家模仿的也快,若是没有对应的策略恐怕很快便会泯然于众。”
陆明庭兴奋地拉他,“那你就陪我去嘛,你去亲自见见那个南果是不是真厉害。你可是我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