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帝就抓起案桌上的奏折朝着燕理扔过去,“给朕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奏折正好打中了燕理的脑袋,把他的额头都给打痛了,偏生他这会儿还不能喊疼,只能蹲下身子,捡起奏折看了起来。
燕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奏折上写的关于他的东宫属官收了马家的好处,干了不少违法之事。
燕理傻了,这些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啊!
燕理想也不想地喊冤,“父皇明鉴啊!儿臣根本不知道什么马家不马家的。如果是真的,那都是底下的人背着儿臣做的!求父皇明察啊!”
正清帝靠着椅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燕理,在燕理忐忑不安时,他的声音才悠悠响起,“你说,这些事情你全都不知道?”
燕理眼神一片清明,想也不想地回答,“父皇明鉴,儿子是真的不知道!”
正清帝还是能分清燕理是不是在说谎,在发现燕理没说谎,正清帝反而更生气了,“你不知道?那你以为你就没错?你是太子,一国储君,却连你东宫那片巴掌大的地儿都管不好,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你让朕说你什么是好!”
燕理不服气地辩解,“父皇,这也不能怪儿子啊!儿子也不想这样的。儿子又不知道那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难道儿子还能把他们的心都给剖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不成?”
燕理觉得他冤枉极了。
正清帝却是被燕理的话给气笑了,“照你的意思,你还很委屈了?”
燕锦低着头,他可不是很委屈吗?
正清帝没了训斥燕理的心,挥挥手,让燕理退下。
燕理却没有第一时间退下,反而忐忑地问道,“父皇,您是相信儿子了吗?”
“退下!要不要朕喊人把你拉下去啊?”
燕理只能闷闷退下,心里捉摸着,待会儿去找皇后,让她帮忙说情。
燕理退下后,正清帝才对身旁的洪菘说道,“你说他蠢不蠢?他真的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洪菘一脸尴尬,这让他怎么回答,只能讪笑着,一言不发。
正清帝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傻了,怎么问洪菘这话,“罢了,朕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个聪明的。要是朕当年狠下心好好教,可能他还有成才的一日,可如今——他都那么大了,也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教不好了。”
洪菘劝道,“皇上您还是得放宽心啊。”
正清帝摆摆手,“放宽心?坐在这龙椅上,哪里有能真正放宽心的时候啊。朕现在总算是理解父皇了,他当年是有多不舍得废了燕行,最后拖来拖去的,反倒是连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有了父皇这个前车之鉴,朕哪怕是再不舍得,再心疼,也绝对不能如他这样。”
正清帝其实不是没想过燕理要是被废后,他的下场不会好。可是一想到大晋的江山社稷,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只是废太子不是小事,必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否则怕是会引起朝局动乱。
正清帝想着,眼神幽幽,似下了某种决心。
再说马家,正清帝的命令也很快下达,另外派了钦差严查。
唐瑾睿一行人还要继续巡视运河呢,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唐瑾睿一行人离开了,后面的事情就全都交给钦差处理了。
马家的人自然是得不了好,成年的男子都被判了秋后处决,女眷通通流放。
马家活着的人都在怪马芬芳,说马芬芳是扫把星,害了一家人。要不是马芬芳得罪了顾明卿,马家哪里会有这样的祸事。马家的人是不会想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只会将错全都怪在别人的身上。
马芬芳听着这些指责,眼底一片空洞。
这短短的时日,马芬芳像是将一辈子所有的苦都给受尽了。
马芬芳听着家人的指责,也会忍不住在心里想,是不是马家所有的灾难都是她带来的?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是很快,马芬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她不是扫把星!
马芬芳这段时间也知道了家人干的恶事,既然做了恶事,那就要付出代价。
马芬芳其实也被她所谓的家人伤透了心,以前一直说着疼爱她的家人,竟然能眼睛都不眨地把她送出去,她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就不断给她换男人。
那一刻,马芬芳的心几乎都死了。
马芬芳很想质问她的家人,你们真的是我的亲人吗?为什么要把她当成礼物一样送来送去。
马芬芳当时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原想着破罐子破摔,连尊严什么也不要了。可是最后是唐瑾睿救了她,那个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男人,给她保留下了最后一份尊严。
马芬芳想着,嗤嗤笑出声,救了她的人,竟然是她最狠的人,这真的是太好笑了。
马家的下场,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