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赵锦煦的洞府,里面总算是没有见到阵法。
赵锦煦带镜映容在洞府中转了一圈,中间特意绕开了其中一处房间。
“雪泽哥哥在休息。”
赵锦煦压低声音,说道。
镜映容:“他没有洞府吗?”
赵锦煦挠挠头:“他本来选了靠近山顶的一个地方作为洞府选址,哪晓得山顶那些师兄师姐不让,联起手来轮流找他打架,没个清净。雪泽哥哥的脾气你知道的,他可生气了,干脆不要洞府,主动去山顶挑战他们,也不让他们安生。”
镜映容:“他打不过他们。”
“是啊,那些师兄师姐都好厉害,”赵锦煦叹了口气,“他现在借住在我这里,每次都一身伤地回来,伤好了又继续去。”
镜映容想了想,道:“他若能坚持,对方会先放弃的。”
“这倒是,”赵锦煦又变得振奋起来,“其实已经有两位师兄态度松动了,他们因为实力相对较弱,雪泽哥哥最常找他们,他们就觉得不公平,毕竟雪泽哥哥也不差的,每次私斗他们也会受点伤。听说他们在准备外出,算是避开和其他师兄师姐的合作吧。”
镜映容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道:“不是阵阁的人,可以长期借住阵阁中吗?”
“没有关于这个的规定,不过非本阁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入本阁的,所以我刚刚会去接你。”赵锦煦说道。
镜映容:“那你每次都要去接他?”
“噢,那不用。他贡献点多,买了一堆你头上戴的这个宝物。至于守卫么”
赵锦煦耸耸肩,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道:“我都告诉别人他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兄长,就没人拦他了。”
镜映容:“……”
……
妖兽领域。
身材伛偻的老者杵着拐杖,步伐缓慢地前行。
他脚下是一条狭窄的石径,石径之下是望不见底的恐怖深渊。
来到石径尽头,老者拂衣跪下,低下头颅,额头贴着冰冷的石面。
“吾主。”
他颤巍巍地道。
尽头前方,深邃的黑暗里,一团雪白的事物漂浮着,缥缈朦胧,仿若涌动的云雾。
云雾中传来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
“找到灰袍道人没有?”
老者:“属下无能,仍旧没有找到此人。属下已令曾与此人有过合作的妖族发出消息,报酬也提到了最高,但此人始终不露面。”
“找不到便罢了,此人未必肯与我们共谋大事。正事进展到哪一步了?”
老者:“就剩无涯海的那一处了。”
“何时完成?”
“快、快了。”
“快了?”
“是、是,珑要瞒过逆涯宫,他不敢冒进。”
老者回答道,声线微颤。
“其他人没去帮他?”
“没有……”似乎担心这样的答案会令对方不快,老者赶忙补充道:“眼下是关键时期,他们都忙于照看各自负责的部分,腾不出手来。”
短暂的静默后,对方突然起了另一个看似不相干的话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刚晋升到无上之境的空极道尊,能够杀上我们的圣山?”
老者转动眼珠,绞尽脑汁,试探道:“因为,他太强?”
他刚一说完,周遭陡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无形的压力笼罩了他,仿佛深渊倒扣,令堂堂兽皇喘不过气。
“主、主上!”老者挣扎着,嗓音嘶哑地喊道。
压力消失了。
来自云雾深处的话语透出淡淡的失望之意:“走吧。在事情完成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我。”
“是!”
老者起身,横提拐杖,慌慌张张地沿着石径倒退离开。
云雾继续翻涌着,依稀显露出一道人影。
人影头颅微垂,像是正看着下方的某处。
深渊中,有冷光一闪即逝,剔透而又斑斓。
……
镜映容从阵阁归来,本是朝一座大城去的,却在半途停住,转而回到海湾处。
离海湾不远的地方,一个人躺倒在地,睡得正香。
镜映容站在边上打量对方,目光停在对方腰间的令牌上。
极界笔:“没见过的亲传弟子啊,元婴大圆满?话说这些亲传弟子是不是都跟那姓余的小辈学的,天为被地为席随处睡?”
极焰珠:“他的法衣怎么破成这样了呀,好歹是地器,都不修一下么。”
极煞剑:“……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还是地器,烂得太彻底了。”
镜映容看了眼自己的小小养殖场,又看看衣不蔽体呼呼大睡的那人。
她心念一动,那人便飘了起来。
极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