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以为贤王妃回去,真的是为了陪岳父岳母过中秋,顺带检查一下身体,但安然却知道,贤王妃此去,是因为时间到了,要收网了。
于是待贤王妃走后,安然便求见贤王,道:“王爷,王妃娘娘说她是想检查身体才回去的?”
贤王妃为了不让人对她回去的行为起疑,免得在大事未成前,打草惊蛇,所以找的这个理由,并未保密,会传出去,让安然知道也很正常,所以这时贤王听安然这样问,并不觉得奇怪,只当安然是听到了风声,于是当下贤王便点了点头,道:“是的。”
想着安然也算他的心腹,于是便坦言,道:“她身体可能真的有点问题,因为三年不怀孕,其实我也是查过自己的,但我自己并没什么问题,所以她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想回去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查一下,也很正常。”
安然听了,故意一脸迟疑地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王爷说。”
“什么事?”
“王爷觉得,娘娘真的身体不对,而不是……在撒谎吗?”
贤王惊讶地道:“怎么会?我身体是正常的,如果她身体也是正常的,那不应该早就怀上了吗?”
“呃……有没有可能,她不想怀王爷的孩子,吃了避子汤呢?”
贤王听安然这样说,不由脸沉了下来,道:“李姑娘,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好的姑娘,怎么能说这样中伤他人的话呢?”
安然倒也不怕贤王这会儿不悦,毕竟如果贤王听了自己这话,一点都不生气,她倒还要觉得他对妻子不好呢。
于是当下安然也不介意,当然更不怕他生气,继续吞吞吐吐地道:“我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王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去城中一个妇科圣手那儿,拿避子汤药丸,我以为看错了,跟踪了几次,发现的确是王妃娘娘拿的,之后我问那大夫,那嬷嬷是什么时候来拿的,一问才知道,原来娘娘从到这边来之后,一直在拿。”
贤王听安然这样说,不由惊愕。
安然继续道:“我怕我看错了,刚好有次娘娘风寒,有大夫给她把脉,我就让那大夫看一下,娘娘身体情况,是不是不能生孩子,那大夫说娘娘身体很好,于是我便确定了,娘娘不能生孩子,不是真的不能生,只怕是吃了避子丸的缘故。”
“于是从那之后,我就怀疑娘娘并不是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而是不愿意给王爷生,但因这话说出来,我怕王爷不高兴,所以一直没说,想着日子久了,宫里的淑妃娘娘看王妃没生孩子,也必然会给王爷赐姬妾生的,不用担心王妃不给王爷生孩子的事。”
说起来这会儿安然之所以说,也是因为事情严重,她不能不说,虽然知道这等隐私,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任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想给自己生孩子吧,但安然这时为了救贤王,也只能将这事说出来了,就希望贤王为人尚可,不会收拾知道这事的自己。
反正这就是赌了,赌赢了,自己的任务就好办了,赌输了的话,也没关系,她还有的是办法完成任务。
不等贤王沉浸在王妃竟然骗了他这种事上,就听安然又道:“但我没想到,王妃这会儿竟然回京中,而且还拿是给自己看病为借口,这自然让我觉得有异,毕竟既然不是因为身体不能怀孕回去的,那王妃选择在这时候回去,只怕是另有原因吧。”
“我觉得这情况不对劲,所以便赶紧过来,跟王爷说了,王爷要不相信,可以传那个妇科圣手过来问话。”
要是之前,安然这样说,贤王可能会觉得安然在挑拨离间,进而生气安然这样说,但现在知道贤王妃的确有问题后,贤王就道:“你怎么觉得王妃回去另有原因?”
安然道:“实不相瞒,自从发现娘娘故意欺骗王爷后,我就一直关注着她,就在十几天前,我发现王妃娘娘接到封密信,原件王妃娘娘看过后不多久就销毁了,我趁着她没销毁前,偷了出来,找善仿字的人,模仿了下来,王爷看看,这是谁的字。”
当下安然拿了个自己的仿本给贤王。
虽从原身记忆中,觉得王妃可能不对劲,但安然也不知道王妃相助的人是谁,所以看截获了这样的书信,自是模仿了下来,给贤王看了。
说起来也是幸运了,要知道安然这三年来,一直盯着贤王妃,想看看贤王妃到底要联系谁,结果这厮藏的还真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露出来,直到这会儿,京中突然有人送密信给贤王妃,才让安然逮到了她的尾巴,要不然要是没逮到这尾巴,她还真没确切的证据表明,她嫁给贤王是故意的,是卧底。
这时贤王接过安然的仿本,只见那上面写着:“我这边已办妥,只欠东风,速归。”
贤王一看之下就不由惊了,半晌方道:“……这是信王的字。”
信王,也是王位有力竞争者之一。
那看来,贤王妃一直想帮的人,是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