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原身的世界,罗立问原身要钱,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那在安然的世界,罗立就更不好意思了,当下进来后,看安然水凌凌的眼睛扫过来,问他有什么事,有心开口说话,但对着安然的脸,罗立脸涨的通红,根本说不出来,总觉得跟安然要钱,太丢脸了的感觉。
安然是想解决这事的,所以倒没因罗立没说话,就随他去,而是看起来很是关心地道:“你这是怎么了?急的满头大汗的?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吗?要有的话,说出来,一起解决就是了,毕竟咱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有什么难解决的事,我看看我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嘛。”
本来跑到妻子这儿要钱,觉得非常难堪的罗立,听安然这样一说,就觉得心中一道暖流滑过,脸色慢慢平复了下来,但他这时不再提要钱的事,而是缓缓将外家的情况说了,然后苦恼地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的好,我不想看外家饿死,但我也的确没钱,本来来之前,我是想来找你要钱的,但我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现在就更不想找你要了,毕竟有一就有二,这无底洞填下去,迟早连你的钱也要全部花光,到时咱们全都没钱了,他们还是要饿死,所以最关键的是,不是给他们钱,而是让他们能赚到钱,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他们家,要是他们能养得活自己就好了。”
安然听了罗立的话,点点头,暗道比在原身的世界进步了,知道拿钱填他们家那个无底洞不是个事,于是当下便道:“你说的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你让舅妈过来,我跟舅妈谈谈,我帮他们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再看怎么处理。”
罗立看安然说要跟舅妈谈,不由犹豫,道:“我舅妈是乡下人,为人粗鄙,我怕她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听了不舒服。”
毕竟自家娘子,说是来自小官之家,但好歹也是官家千金,跟自己外家,那还是不能比的,他怕她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到时有不良反应。
安然摆摆手,道:“无妨,我应付得了,你放心,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我娘家以前也是有穷亲戚的,我都知道,不用担心。”
罗立听她这样说,这才同意,将舅妈找了过来。
看王大舅妈来了,安然便让罗立下去陪大舅,她陪舅妈聊,不用罗立陪。
罗立这哪能放心啊,当下便摇头道:“我跟你一起陪舅妈。”
安然还怀着孩子呢,他哪放心安然跟大舅妈单独相处,万一大舅妈这样一个乡下妇人不会说话,冲撞了安然,到时安然不舒服了,影响了孩子怎么办?
安然看他担心、紧张,不由觉得好笑,暗道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舅妈,于是便道:“你跟我一起陪舅妈,难道把舅舅晾到一边去?你去陪舅舅吧,放心,我能招待好舅妈的。”
有他在场,她还怎么“教”舅妈好好生活呢?
大舅妈巴不得自己跟安然说,免得这个外甥犹犹豫豫的耽误事,于是当下便笑着道:“外甥你尽管放心吧,外甥媳妇怀着孩子呢,我说话会注意的,不会影响到外甥媳妇的。”
这倒也是真话,借王舅妈十个胆,也不敢冲撞了安然,害她孩子如何如何,因为如果真因此出事了,对方肯定会拿这个做借口,再不给他们一文钱,这样的话,传出去了,外人也不会帮他们说话的,毕竟谁叫他们害了安然呢。
再者说了,人家娘家相对京中人来说虽是小官,但对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说,还是有威慑力的,他们还是害怕的,这样,王舅妈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不敢乱说话,吓着安然的。
当然了,这人的情绪是控制不住的,万一说着说着,王舅妈激动起来了,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的安然如何了,也是有可能的。
罗立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想走,但既然安然非要他走,而舅妈也让他走,他也只能听了,不过走之前还是叮嘱两人道:“要是没谈拢,就把我叫来,大家一起商量,看这事怎么解决,好吧,大家是一家人,不要起矛盾。”
他倒不怕起矛盾,主要是怕起了矛盾,危害到了安然。
安然和王舅妈都点点头。
罗立看两人的确不需要他,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了。
看罗立走了,安然便让丫环婆子们也都下去。
王舅妈看下人全都走了,只剩她跟安然,不由觉得有些不妙,想着这下人全走了,要是这小丫头往地上一倒,装作自己欺负了她,好借此不给自己钱,那岂不是糟了,到时她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于是当下王舅妈看安然屏退下人,忙道:“外甥媳妇,这是做什么,干嘛要屏退下人,咱们又不用说什么不能让人听的话,不用屏退下人。”
安然笑道:“其实是我有点事想请教舅妈,这事呢有点私密,所以得屏退下人才方便说。”
王舅妈看她笑的温和,没有丝毫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不由放松了戒备心,当下便没坚持了,当然了,就是坚持估计也是没用的,毕竟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