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 偷床垫子的贼  上古魔女堪需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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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晕死了去,我堂堂一届魔女,居然还会来月事。

提及此事,我不免叹了口气,仰望天空。

遥想当初,凡人之身的小树叶,第一次来了葵水,担惊受怕地窝在床上瑟瑟发抖,几天没出过门,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后来还是悄咪咪问了同龄的女娃子,才知晓这是“长大”的意思。可问完没几天,就听见街头巷尾锣鼓喧天,消瘦的新郎官接走了小巧的女娃子,后来才知道原是那女娃子也“长大”了。

女子长大了就是为了嫁人。

这是女娃子阿娘同我说的,说的时候她眉眼带着笑意看了我很久。

也就是那日之后,我发现村里其他男人瞧我的眼神开始变了,变得直勾勾,笑嘻嘻,让人浑身不舒服了。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做女人真麻烦。

也罢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再回想。

不过,防止再弄脏这里的物拾,我扶着桌站着,捉摸着,我就要离开了,也不好把这里弄得一股血腥味吧?

于是焦躁不安的我猛喝了一大壶热水,待身子安逸点,换了身衣服,顺便找了块布将就着垫在裤子里,收了床垫子,拿去洗洗晒晒。

院子前有一口特别的井。井上有根杆,压动杆就能出水。

得知取水如此方便,我毫不犹豫打了盆冷水,洗了晒。好不容易折腾完,回到屋内,我身子骨猛地一颤,剧烈的疼痛感自下腹传来,我堪堪抓住春椅扶手,顺势爬上春椅,才不至于摔在冰凉的地上。

没想到年复一年,月事的绞痛感越发嚣张。想当年,当我得知葵水断源之后,可是高兴了好几个月呢!

我只知道,在我失去意识前,恍然看到土豆跳上我的腿,不明所以地端详着我。我面色越发痛苦苍白,额间的冷汗析出,任由其滚落。

我捂着肚子咬咬牙,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却看到土豆前肢靠着我肩膀,直立在我面前,他如犬的利齿大张,在我脖颈处面目狰狞。

他明显被我的目光怔愣住,许是被我的形容吓坏了,恐我就此死去。

我艰难牵动嘴角,一勾。

然后腾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嘟囔了一句“乖……我没事……别怕……”。说完,又一股疼痛袭来,我手一泄气,垂在一侧。

土豆蓦地瞳孔扩张,拧着眉,像是不可置信般颤抖地盯着我,许是不信我罢。

而后,我咬牙闭上眼,在心里骂娘的过程中,顺利得失去了知觉。

在这个虚渺朦胧的梦里,我恍若睡在一头巨大野兽蜷缩的怀里,他温热滚烫的气息将我团团围住,就像在温泉上氤氲的热气,一点一点温暖我的四肢百骸,渐渐地,渐渐地,安抚了身上的痛楚,很快我沉浸在这种温柔中,沉沉睡了去。

醒来,窗外是朦胧的夜色。

屋内没点蜡烛,墙内却如同种满了星星,闪耀着点点星光。我缩了缩身子,不知何时,身上盖了一床暖和的被子,我指尖触感柔软,掀开被子一角,怀里是张着嘴,微微打鼾的土豆。

迷迷糊糊中,我笑着把他拥得更紧了些,很快很快的,我又睡了过去。

中午时分的日光落入露天台子,亮堂堂地将我晃醒了。

睁开眼,我躺横了睡姿,脑袋堪堪挨着床沿,而土豆则冲天状,一只蹄子顶着我脑袋,侧卧着。

再看看锦织棉被,不知何时可怜地被丢弃床下。

我干巴巴睁着眼,看着窗外飞快流动的云层,想起了梦里那头,似熊像狮,摸不透是什么兽。虽说是个梦,我却像真能感受到他均匀的鼻息,触摸到他光滑的毛发一般,颇有些不可思议。

等等!

我猛地想起什么,爬起身来检查床榻。这里没有,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奇怪……我暗暗纳闷,居然未沾上血迹,还真是幸运。

再等等……我好似忘记什么事了……瞥了眼凌乱的行囊,我恍然记起我原本是想辞行的,没想到莫名其妙又过了一夜,这样可不行啊!

匆忙穿了鞋,我转身就要下楼,余光刚好瞥见土豆惺忪着睡眼,像个小孩子似的坐了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与我四目相对地瞧着。

瞧着瞧着,他不知怎么了,蓦地瞪大了眼睛,惊愕了好一会,机械地错开视线,粉嫩的身子肉眼可见得红成了一颗大苹果……

我不明所以,心里惦记着外头的床垫子,匆匆下了楼。

这床垫晒了两日,若昨夜露水不重,这会儿该是熟透了。

可我刚打开门,却发现外头一片萧瑟。明明才过了两日,屋前的苍天大树这会儿光秃地可谓和我的脑袋不相上下。

但见树下有一碧波少年拿着扫帚,胡乱挥舞着,似有不满,不住嘀咕着,“明明是小师妹主动找我问的路,我好人做到底,带她去去又怎样!一天到晚拿着书讲些听不懂的课,不跑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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