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递了过来。
许慈因为与士燮有交情,又有治学之名,所以在许勋亲自到南中给冯永低头认错后,冯永就有了借许家之势的打算,于是让许勋入了兴汉会。
同时让他作为兴汉会与交州的联系人,打通了交州的关系,张家这才能轻易地进入交州,把粗糖送往大汉。
冯永接过来,当场打开,就着灯烛匆匆看了起来。
好久,这才一拍案几,怒骂一声,“士燮好歹也算是个英雄,怎么生了一个废物!”
士家治有交州已近四十年,是名副其实地土皇帝,在交州的威望尊贵而至高无上。
士燮几兄弟出入时鸣钟响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常有几十位沙门夹在车马群中焚香,连从前的南越王越佗都没达到士燮的声望。
虽然士燮向东吴表示臣服,但其实交州一直被士家看作是私有地盘。
身为士燮之子,士徽觉得自己继任交州刺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冯永想来,孙权就算是想趁着士燮死后控制交州,也应该表面上先让士徽任交州刺史,然后再派自己人任各郡太守,架空士徽。
没想到孙权的动作竟然搞得这么大,直接把士徽放到九真郡去,那和发配边疆有什么区别?
九真郡乃是交州九郡之一,位于后世的越南中部,根本就是比南中还要荒蛮!
若是士徽能忍一时之辱,利用士家的声望,博取同情,同时秘密做好准备,再行反叛,那也算是一个人物。
可惜此人志大而才疏,这般匆忙间反吴,有交州官吏桓邻规劝,这士徽竟然对桓邻进行拷打并杀了其人。
桓家在当地也是大族,大怒之下直接举宗族之兵攻打士徽,而且双方还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特么的!
你连一个大族的宗兵都没能力镇压,还叛个屁!
更重要的是,不但是当地大族不服士徽,甚至连士家也有人不同意士徽反吴的行为。
冯永当真是恼火万分,内不能服众,外不能御敌,只待东吴派一大将率军前来,这士徽妥妥就是一个尸首分离的命!
士家之所以能在交州呼风唤雨数十载,不过就是仗着交州地处偏远,环境恶劣,大汉腹地又战火连绵,各方势力无暇征讨。
如今天下三分,虽未大统一,但总算是局部统一,东吴常年征兵山越,征得山越夷人补充人口,交州的环境,并不足以成为阻碍。
再加上东吴征讨北方不成,东进受阻,陆地上的唯一方向,就是交州,难道这士徽还以为自己可以像他老子那样,在交州自成一片天地?
“士徽此次举兵必败无疑!”
冯永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确定了交州在三国时期确实是属于东吴的管辖之地,断然地下了一个结论。
“我们不但不能答应他的救援,甚至还不能让东吴误会我们跟他的关系。你这样,写一封信给士徽,陈明利害,劝说他最好能重降东吴。”
说到这里,冯永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勋,“当年中原大乱时,交州安宁,士民纷纷前往交州避乱。”
许勋点头,他的大人也曾在交州避难过一段时间,自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如今交州大乱,而交州以南,则是汪洋,再无退路,百姓若是想避乱,则只有往北。交州连接南中,虽无大道,但有山路无数,想来定有不少人往这边躲避而来。”
“南中庄园不是缺少人手么?交州百姓久在交州,习惯南方水土,让他们到南中的庄园帮忙,正好合适。”
冯永语气缓和,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甘蔗种植会不会受到影响目前不是由自己决定的,但至少要做好止损,捞回一点是一点。
许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兄长,知道了交州之事,想到的第一个事情竟然是劳力?
为什么自己只想着担心甘蔗,却没想到这一茬呢?
许勋不禁开始反思起来,莫不成这是因为自己的心肠还不够狠?
“此事需要南中庲降都督出面,到时我自会写一封信给李都督。东风快递与南中都督府的合作一向很愉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许勋一听,心里暗想,这何止是愉快?简直就是亲密无间了。
“不过我们这边,最好也要有人参与。”
冯永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许勋。
许勋明白冯永那未言之意,当下连忙主动应下,“小弟去年久在南中,对南中之事倒也熟悉,若是兄长不弃,小弟愿意担下此事。”
红糖的利润足以令人疯狂,许家作为交州与大汉的中间人,在交州甘蔗一事上出力不小,虽然将来定不会被亏待。
但基业这种东西,谁会嫌小?
如今出力越多,将来得到的就越多。
更重要的是,他是后来才加入的,而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