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姬不明白什么征兵制募兵制,她只知道手里的兵力越多越好,只是家里有地的人家好说,但那些尚未定居下来的部族呢?
“游牧的部族……”
冯永沉吟一下,“凡愿意出丁的人家,补足粮食、毛布、盐巴,药材等物,相信那些头目知道怎么做。”
每年饿死冻死的人就不老少了,冯永只要能提供足够的补偿,这些夷人就是优质的雇佣兵与其白白饿死,还不如出去吃兵粮,给家里赚口粮回来。
至于不愿意出丁的部族头目……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
冯鬼王在南中横行无忌,还怕这点小问题?
“冯长史,娘子军能参加都试否?”
关姬精神一震,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
“诺!”
关姬一抱拳,意气风发地大声道。
花鬘循着声音看过来,冯永对着她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呸!”
花鬘对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冯土鳖也不在意,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关姬的心,更别说她的身子。
怀着这种优越感,冯永在晚上睡觉时,觉得能搂着关姬睡觉当真是一件美事。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自家婆娘今晚一直没有像往常那样按时上床,仍趴在桌前,不知在写着什么。
他不禁好奇地过去,“细君在写什么呢?”
“娘子军的军中规矩啊,阿郎不是说了娘子军也要参加都试么?妾自然要好好考虑一番,免得到时丢了人。”
关姬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时地翻动着冯永所编的军中操典,看来是拿来参考的。
“夜已深,细君还是莫要熬夜,先睡吧?日后再说。”
冯永劝道。
“不急,这里还差一点,阿郎先睡吧,妾把这里再改一下。”
关姬的注意力都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随口对冯永说道。
冯永一听,当下就有些无奈,“我身为长史,掌一郡军政,都没你这么忙,这种事,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反正还有一年时间呢。听话,先去睡觉吧?”
“如今谁不知道阿郎有识人之明?只要吩咐下去,自会有人帮忙把事情办妥。这娘子军的事,除了妾,就只有花娘子能帮得上忙,妾怎么能不操心?”
“花鬘?”
冯永一怔。
“是啊,娘子军,只能先从她的部族里抽人,除了她能帮上忙,还能有谁?今晚妾写好了,明日还要与她商量一下。”
老子今天还说什么来着?看这样子,你这是打算把心给她了?
想到这里,冯永顿时有些酸溜溜的,一把把关姬抱住,说道,“夜里看书太久会伤眼睛,为细君计,我觉得还是要让你先去睡觉。”
“唉呀!讨厌!”关姬岂能让人偷袭到?当下一拍冯永的咸猪手,娇嗔道,“把妾的思路打断了!”
然后想到了什么,这才转过身来,柔声道,“今晚妾不方便,要不让阿梅陪阿郎一晚?”
哈?
你说了个啥?
你的意思,是把我赶出去是吧?
冯永当下就怒了,哼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妾说的。”关姬大度地说道,“阿梅好歹也是妾室,在妾不方便的时候,让她陪着,不正是她应做的?”
冯永仔细端详了一下关姬的模样,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点点头,叹气道,“我本以为,给细君找些事情做,是为了你好。”
“毕竟以细君这般女子,若是埋没于后宅,那就真是太过可惜,没想到最后竟是给自己作茧自缚。”
关姬闻言赞了一声,“这作茧自缚一词用得好。”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冯永心头有些燎火。
“妾也是跟阿郎说正经的,”关姬轻轻地抱住了冯永,“妾真的要谢谢阿郎呢!妾能得今日这般自在,皆是阿郎不同于一般男子,妾幸甚!”
“妾求阿郎,让妾任性一次如何?”
没办法了,这婆娘看来是铁了心要当女强人,沉迷于创业不可自拔,冯永当下只得走出屋来,去找自己的小妾。
阿梅看到冯永的到来,当真是又惊又喜,也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就要给自己的榻上铺上一层新床单。
冯永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般麻烦,直接就躺了上去,霸占了她的枕头,“多放一个枕头就行。”
“是。”
阿梅抱来一个枕头,放到冯永的脑袋旁边,这才吹灭灯,轻手轻脚地爬上榻来,缩手缩脚地躺在冯永的身边。
“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点。”
冯永闻着那幽香,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