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
然后给曹睿上了奏章,说自己没有事先上奏,就擅自定了人死罪,就是因为害怕太皇太后要救人。
为了避免太皇太后让皇帝为难,所以他才命令洛阳令把人给直接打死。
曹睿刚刚登基,年轻气盛,正欲有一番作为。
看到了司马芝的奏章,于是亲笔批复道:你为了遵循先帝的诏书,权宜从事,何罪之有?以后若有黄门再去你那里求情,千万不要接见。
司马芝正是因为这件事,入了曹睿的眼,同时曹睿趁着登基时大封众臣,给司马芝也赐了一个关内侯的爵位。
所以说,司马芝身上的爵位,以及简在帝心,皆是用曹洪的脸面换来的。
虽然这个事情最后没有波及曹洪失而复得的官位和爵位,但也令他的脸面尽失,又怎么能不对司马芝恨之入骨?
如今曹丕已死,曹睿又是他的侄孙辈,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撑腰,不管如何,曹洪也算是历经三代的皇室宗亲。
所以就算是平日里奈何不了司马芝,但趁议论朝政的机会折辱一番,也算是小小地报了仇。
司马芝闻言,脸都胀红了,怒视曹洪,“后将军何故辱人太甚!”
老子为什么要辱你,你当真不知道?
曹洪脸色一沉,问道,“司马芝,你此话何意?难道我论及武皇帝,哪里说错了?”
曹洪早年跟随曹操四处征战,屡立战功,甚至还曾救过曹操的命,深得曹操所重,同时亦深知曹操之心。
曹洪的话,紧扣着曹操以往所为,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司马芝双目圆瞪,急步上前,看样子似乎就要与曹洪扭打到一起。
看到司马芝的神色不对,维持朝堂秩序的御史连忙喊了一声,“河南尹司马芝,朝议时烦请答疑!”
司马芝这才清醒过来,被迫生生地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
他深知如今的朝堂之上,多是宗亲权贵及世家豪族,再不复武皇帝当年唯才是举的盛况,但即便如此,难道他就会退缩了?
“武皇帝自然没错。但后将军说论及芝的出身,那却是大谬!当年武皇帝扫定天下,曾三下‘求贤令’,不论出身,唯才是举。”
“后将军从早年就追随武皇帝,不会不知道这个事情吧?芝虽出身贫寒,但正是因为得了武皇帝的赏识,这才得以入仕。”
“如今后将军却论及芝的出身,可是觉得武皇帝做法是错的?”
曹洪一时语塞,悻悻地说道,“武皇帝自然没错。”
曹洪扣死曹操对待胡人的态度,让司马芝无从反驳。
但司马芝也是扣死了曹操的“求贤令”,让曹洪无从反驳。
一时间,这个议题竟是就此僵住了。
众人看到曹洪认怂,当下又复转失望,同时心里暗暗道,“这个司马芝,平日里不识好歹就算了,没想到口舌竟也这般厉害。”
坐在上头的曹睿把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再在重臣里扫了一圈,心头又是一凛。
先帝遗诏里的四位辅政大臣,有两位是曹家宗亲,剩下的两位,陈群是出身颍川世家,司马懿是出身河内世家。
大魏为何能这般轻易地代汉而立,曹睿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正是因为有数,所以当自己当了天子后,坐在这个位置上思考问题,曹睿这才发现,以前对曹家有利的条件,对天子未必有利。
所以先帝这才会安排一半宗亲,一半世家给自己辅政,这样可以让他们互相制衡。
想通了这一点,曹睿再一次看向底下的重臣,目光掠过前面的宗亲和重臣,最后停在一个人身上。
“刘侍中,你觉得如何?”
武皇帝扫荡群雄,建下霸业,除去众多猛将相助,还有荀攸、贾诩、郭嘉、程昱、荀、司马懿、陈群、刘晔、董昭等才策出色的众多谋臣。
最值得称道的那些元老谋臣,如今唯剩下司马懿、陈群、刘晔、董昭等几人。
司马懿与陈群是辅政大臣,说话份量太重,若是开口定下基调,以后想调整都难。
而且他们两人背后是世家大族,立场未免有些偏颇。
董昭的侄女嫁给了司马芝,两人是姻亲,需要在此事上避嫌。
唯有刘晔,虽然也是高族名门,但他有一个特殊而敏感的身份,那就是他乃光武帝之后,算是汉家皇家宗室,所以他虽有佐世之才,为人却是谨慎小心。
也正因为他的谨慎小心,所以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先帝视之如心腹,如有疑问,则多有相询。
刘晔听到皇帝询问,连忙站出来,“回陛下,臣以为,武皇帝之法不可废,胡人素无礼仪,畏威而不怀德,不可轻易拿来与大魏百姓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有些圆滑,表面看起来是赞同曹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