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办。
李遗黄崇李球皆是世家子弟,在他们看来,凭兄长如今的身份,如果张小娘子去掉皇后妹子的身份,事情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女子而已,相比起大伙那么大的根基家业,算得了什么?
“阿兄且先坐,小妹帮你倒碗水来。”
张星忆把冯永迎进自己小院的厢房里,帮他脱下外套,挂到一旁,又亲自倒了一碗水,递到冯永跟前,“外头有些冷,阿兄先喝口热水,晚食很快就上来了。”
宛如一个贤惠的妻子。
冯永有些不自在,端起碗喝了一口,这才“咦”了一声,就着蜡烛一看,水的颜色竟是泛着微黄。
“这是蜂蜜水?”冯永讶道,“这个季节,四娘哪来的蜂蜜?”
张星忆看着他,“看来你当真是享过福的,还知道蜜水。”
“不是说了我是山门出身么?知道蜂蜜很奇怪?”
冯永又喝了一口,这才把碗放下问道。
“吹什么大气?一边假扮是流民的儿子,一边又要自称是高人子弟,不觉得累得慌?”
张星忆不屑地说道。
一副白富美看不起穷吊丝的鄙夷样。
冯永“啧”了一声,摆摆手,“我跟你说不明白。”
“说不明白就别说了,糊里糊涂的也挺好。”
张星忆幽幽地说道。
冯永沉默。
这时,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侍女端着晚食进来。
张星忆起身,接过饭肴,亲自摆到冯永面前。
“尝尝,合不合口味。”
张星忆递过一双筷子,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
冯永接过来,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里,眼中一亮。
“好吃吧?”
张星忆看到冯永这表情,似乎很有成就感,笑嘻嘻地问道。
“唔唔”
冯永点了点头,吐出嘴里的骨头,问道,“你有很多的蜂蜜?怎么连这个里头都放?”
张星忆得意地仰起小脑瓜,“全大汉只有我能一年到头能吃到蜜水,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说我有多少蜂蜜?”
“那个姓李的,真的养成了?”
冯永大为惊讶。
张星忆把李慕的弟弟要过去,说是替她养鹅,冯永信了。
后来才知道她是耍了一招暗渡陈仓。
不过冯永也没在意,因为他对养蜂本就不大了解,而且对这年代的养蜂不抱信心。
如今看来,竟是养成了,而且规模应该不小,不然张星忆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想到这里,冯土鳖眼中放光,挪了挪椅子,凑近了张星忆身边,悄声问道,“好四娘,能不能告诉我,那李同到底帮你养了多少蜂?”
“噫,你走开!”
张星忆推了他一把,满脸的嫌弃,“跑了一天,一身臭汗!”
然后又再次启动白富美专用的鄙夷眼神,“我养多少,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套近乎!”
“不是,怎么就说没关系呢?”
冯土鳖又死皮赖脸地凑上来,“你看,南乡这地方,哪个产业我没给你份额?如今我就问问也不行?”
冯土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张星忆立刻柳眉倒竖,娇声喝道,“你也知道当初?当初我离开锦城时,你在哪!”
我准备娶媳妇?
冯永听到这话,立刻萎了,乖乖地缩回去,埋头吃饭。
张星忆看到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瞪了他一眼,“你要是钱粮当真不趁手,就直接跟我说,又何须如此?”
“没,没说钱粮不趁手”
冯永缩了缩头,闷闷地说道。
“还骗谁呢?你连关阿姊的陪嫁都花掉了,还嘴硬!说吧,要多少?我看能不能凑得上。”
“真不用,没几天就要北伐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了。”
冯永抬起头,认真地说道,然后又咳了一声,“就是想知道那养蜂”
张星忆皱眉看了他一眼,“你老是念着这养蜂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李同养了多少,反正很多就是。”
“听他说,汉中的苜蓿多,所以这蜜蜂容易养得很。我去皇庄看过,里头摆了不老少木头,远远的全是蜂,也不知多少,没敢上前细看,怕蜇着了。”
“我这院里的蜡烛,全是拿蜂蜡做的,用也用不完。”
冯土鳖听了直流口水。
亏大了亏大了!
这李家姐弟,竟然全都是人才啊!
老子只发掘出一个李慕,没想到却丢了一个李同。
“太浪费了!”
冯永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点这么多蜡烛,大富人家也没这么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