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蜀军,眼有忧虑之色,“两万人马攻不下蜀虏万余人守着的豲道城,蜀虏这五万人,又哪来的把握攻下两万余人守着的襄武城?”
听到郝昭这个话,游楚也同样是有些不解,“虽说蜀虏号称数十万人,但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查探,看起来他们最多也就是十余万。”
“这五万人马已经算是蜀虏的一半兵力,再加上是伪相诸葛亮亲自领兵,看来就是蜀虏的主力。”
郝昭点头,“所以说,若是我们这一次能守得住襄武城,他们未必能再调出更多的兵马过来。而且汉中至襄武,有一千多里。”
“我们粮草不足,依某看,这蜀虏的粮草亦未必就能供应得上,此次就是看谁能耗得更久罢了。”
“况且此次陇右诸郡遭受战乱,今年粮食粮食至少要歉收一半。蜀虏欲安抚陇右民心,粮食必不可缺。说不得,他们比我们更缺少粮食。”
游楚久在陇右,要比郝昭更了解陇右,听说这两年来,陇右世家大族从关中那里买了不少粮食,若是他们愿意帮忙,只怕蜀虏就不会有缺粮之忧。
更何况他的好友公孙徵曾亲自去过汉中,深知蜀虏为了图谋陇右,不知做了多少准备。
诸葛亮在汉中一年有余,朝中诸公却是没想过加强陇右防备,这让游楚亦是徒呼奈何。
两人正在城头商议,只见从蜀虏营寨方向过来一人一骑。
“那是何人?”
郝昭有些奇怪。
“莫不成是来下战书?”
游楚猜测地说道。
郝昭看着来人越发地近了,脸色微微一变,开口道,“也有可能是来劝降。”
只见那人来到城下,高声呼喊,“郝伯道郝昭字,故人靳详来见。”
游楚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郝昭倚城而应,“你我虽是故交,但吾为魏将,汝自投蜀,如今大军对峙,为免他人误会,先生请回。只待兵戈平息,若是先生有意,吾再与先生叙旧日情谊。”
靳详叹息道,“伯道何以如此不近人情?”
“即便先生不说来意,某亦知矣!”郝昭慨然道,“先生也曾是大魏人,对魏国法规自应是熟悉。”
“但凡守城不力,无故降敌者,其家人皆会受到牵累,先生难道想让我做非人子之举么?”
“而且郝昭为人,先生亦是清楚。我蒙受魏国深恩而门第显赫,早已抱定一死的决心。先生不必在此多费口舌,请速速回去转告诸葛亮,让他率兵攻城吧。”
靳详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郝昭全部堵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得调转马头,回到营中,向大汉丞相转述了一番。
诸葛亮听到靳详的转述之言,看向那远处的襄武城,皱眉道,“若是力取,只怕会伤亡惨重,你且再去一次就跟他说如今兵力悬殊,且关中无力援助,又何必做无谓抵抗?”
靳详再次来到陈仓城下,郝昭态度依然坚定,只听得他大声喊道,“前番我已把话说死,先生毋需多言。我认得先生,弓箭却不认得先生,您还是快快回营吧。”
靳详闻言,知其心意不可动摇,只得无奈而退。
“丞相,此人几次三番拒绝丞相好意,当真是不识好歹,且让末将率军攻城,让他知道厉害!”
魏延看到靳详再次劝降不成,当下脸有忿然这色,自告奋勇地说道。
诸葛亮看了魏延一眼,眼中掠过精光,沉吟一番,“也好,你明日先试行攻城一番。”
新型抛石车虽然厉害,但就从上邽的尝试结果看来,即便是要破城,那也要连续抛石数日乃至十数日,城高池坚者,甚至还不止。
所需石头甚多,而且还要让匠人事先打磨,威力才会更大。
更重要的是,操控抛石车的那支人马不在这里,远在广魏郡,所以此时想要攻下襄武,只能按老方法攻城。
次日,魏延率军到襄武城下,但见襄武城壕甚阔,水势又深,急难近城。
原来这两个月来,郝昭游楚等人,把护城河挖深挖宽,再不是以前的模样。
魏延无奈,只得先令军士运土填壕,又用麻布袋装石土,再让人砍木材杂草扔到里头,准备填平护城河。
这时,只见城上一声鼓响,早就掩藏上城头的魏军齐齐呐喊,举弓弩齐射,箭如雨下,一时间,汉军纷纷惨叫,扑倒在地。
“举橹盾!”
魏延令人举大盾护住填河的士卒,只是这么一来,填河的速度就低了许多。
这时,只见右边又传来喊杀声,原来是郝昭在那里了一支人马,正准备冲杀过来。
幸好诸葛亮亲临其后,连忙派人上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