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羌校尉属官有长史,司马二人,还有从事若干,这些名额你自己拟一份名单上来,交与我过目。”
“还有,护羌校尉可领军万人,到时先给你配三千士卒,剩下的,你需要从羌胡部族里征调。待收复凉州、关中后,再另行扩军。”
“每年给朝廷上交足额的赋税后,剩下的钱粮由护羌校尉自行调配,但护羌校尉属军,武器、铠甲、粮草等,朝廷也不再另外配给,要你自己想办法。”
听到大汉丞相给予护羌校尉的权利,冯永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大吃一惊,甚至有点寒意:老子没犯什么大事吧?这是打算整死我的节奏?
护羌校尉的权利这么大,真要过上几年,说不得有人歪歪嘴,“护羌校尉有收兵之权,又有征钱粮之职,还自购兵甲。”
“且羌胡把冯永视若神明,非朝廷所能制,乃是祸乱之源”
叭啦叭拉之类的。
估计张星彩就不是想要把她的妹子嫁给我,而是想要给我烧纸钱。
冯永正想着怎么推脱,只听得大汉丞相又说道,“五年,此法先试行五年。五年之后,彻底定居下来的胡人再由朝廷另设县邑,委派官吏,如何?”
这不就是五年计划加一国两制?
管理羌胡和管理汉民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诸葛老妖让自己先摸着石头过河,只待时期成熟,再伸手摘桃子。
偏偏冯永还不得不接受。
先是空手套白狼,白拿五年的牛羊马匹,羊毛粮食,一点风险都不用担。
然后等着自己劳心劳力,辛辛苦苦干完活,又轻松地伸手摘桃子。
这就是明晃晃的阳谋,光明正大的政治手段。
可是冯永会拒绝吗?
肯定不会的。
除非他一无所求,否则谁也挡不了这个诱惑。
五年的时间,足够吃个大腹便便了。
再说了,又不是说五年后就什么也不剩下,只是把彻底定居下来的羌胡划分出去罢了。
随着大汉西进凉州,东复关中,需要管理的羌胡只会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西域那边,这得多少年?
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能当上护羌校尉,能给底下的人找到多少出路?
伤残的南乡士卒不用发愁安排,甚至学堂出来的学生在五年之内都会是紧缺状态,所以必须立刻扩招。
就算五年后朝廷委派官吏,难道他们就懂得处理陇右羌胡那种新型生产关系了?
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得靠兴汉会体系的基层人员?
想到这里,冯永搓了搓手,凑上去陪笑道,“丞相有所令,我岂敢不从?丞相请放心,今年安抚羌胡所需钱粮,定不会让朝廷出一粒粮食,只管交给我就好。”
诸葛亮满意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不能妥善解决,那可就莫要怪老夫另委他人。”
“没问题。”
冯永拍着胸脯应下。
同时他在暗地里咬牙,按理说,割完一波韭菜后,应当给韭菜浇点水,让它们缓口气。
今年陇右的旱情,正好让在南乡交易所被割了韭菜的那些人回回血,这才是正理,免得掘了韭菜的根。
可是照目前看来
说不得还得再收割一波!
不管了,为了陇右的安定,大伙要把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嘛,就当是为朝廷作贡献了。
说到长远,冯永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
咦?
我的望远镜呢?
冯土鳖抬起头,这才发现丞相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