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前行。
费祎端坐不动,看向陆逊,“大将军可是有事要与祎说?”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听汉使在宴会上,提起蜀地年轻才俊,所以心有所感,想问问汉使对太子的宾客们是什么看法?”
陆逊温和一笑,温雅有礼。
点评人物,本就是这时代的风气。
太子宫的宾客,年纪大多都与太子相差不远,如不出意外,十年后,这批人将会是国之重臣。
陆逊此言,看起来是想与费祎点评江东下一代的年轻人物。
只见费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东宫多士,宾客满门,江东多才俊,实是不虚。”
陆逊摇头,微笑道,“文伟何其不实也!方才在宴席上,仅举冯侯一人,便力压东宫宾客,多士哉?”
“只是一时口快耳。”费祎面色从容,“就拿骠骑将军之子诸葛恪来说,年纪轻轻便才博果辩,论难锋至,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少有之辈。”
陆逊却是不同意费祎所言:“东宫宾客,皆以诸葛恪为首,其人确实才高,但过于刚愎,不知收敛,而且生性粗疏,易被人所趁。”
“至于宾客余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勿论能与冯候相提并论。”
费祎心里吃了一惊,他实是没想到陆逊居然这般高看冯永,他心念电转,“大将军说了这么多,却是漏了一人。”
“谁?”
“太子。吾观太子性谦而好学,与人亲善,文章鉴识,超然卓绝,颇有君子之风。”
费祎说出这番话后,即便如陆逊者,脸上亦是不禁露出笑意,“东吴能得太子如此,实是国家之幸。”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
这下一代里,一个明君,一个良臣,怎么看,也是明君占优势一些。
费祎心里却是多想了一层,若是陛下能一直像现在这般从谏如流,谁强谁弱,谁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