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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应当叫愤青,而是大汉主义者,而且还为之付诸行动。
当然,这其中也有因为他和家人曾深受羌胡之苦的原因,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汉人思维快意恩仇。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跟你。
冯永长叹一声,“果是凉州多出豪杰。”
想起公孙这个姓,冯永不由地想起把胡人当作经验宝宝来刷的公孙瓒,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君恶胡人,与当年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倒是有些相似。”
“你们二人的姓又是一样,不知可是有什么关联?”
公孙徵却是摇头,“回君侯,下官与那公孙瓒却是没什么联系。”
说着,他脸上现出自豪之色,“下官公孙之姓,乃是传自黄帝。黄帝当年成于姬水关中武功县,曾以公孙为姓,后改姬姓。”
“其后世子孙多以姬为姓,但亦有少数是公孙姓。下官先祖,便是其中之一。后先祖从关中一路沿着渭水北上,最后定居于狄道。”
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刚毅之色,“思厥先祖父,胼手胝足,暴身躯于霜露之中,斩荆棘于荒野之地,方有尺寸安身之地。”
“累积十数代,方才繁衍出狄道公孙之家。徵虽不肖,但亦不能轻弃先祖之地,不然有何脸面见于先人于地下?”
听这口气,公孙家在狄道的地们不低?
不过想来也是,没有一定的名气,如何能当上陇西参军?
不过让冯永意外的却是他所说的这些话。
他的脸色一敛,正容道,“吾观世间世家,骄奢淫逸,国计民生,罔存念虑,却是早已忘了当初先祖带领子民开拓之艰辛。”
“想不到竟在此间能看到真正的古世家之风,请受冯某一拜。”
说着,起身对着公孙徵深深一拜。
公孙徵大吃一惊,慌忙起身,亦是对拜,“没想到竟然在君侯处,听到这番令某感铭于肺腑之言!”
站直身后,公孙徵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光,同时气息有些粗重,向看冯永的目光炽热无比。
“南乡游侠,虽未见过君侯,但却甘愿为君侯所驱,某今日终知其因矣!”
冯永没有听出这个话的破绽,倒是关姬的目光落到公孙徵身上,若有所思:这公孙徵,居然知道南乡之事?看来他定然是注意阿郎久矣!
“坐,坐!”两人经过一番谈话,感觉亲近了不少,互报了字之后,冯永拉着公孙徵坐下。
“我亦有心治陇西羌乱,只是奈何不得其法,不知伯琰有何计教我?”
“回君侯,徵有上中下三计,可供君侯定夺。”
公孙徵得知冯永欲复陇西,当下再无隐瞒,连忙回答道。
“好!还请伯琰速速道来。”
冯永大喜。
“下计,君侯可赐下官些许毛布,下官亲往首阳,寻得机会,与羌胡渠帅谈话,劝他们退兵。如今羌胡兵围狄道,为的就是度过冬日。”
“那羌胡重点是在狄道,非是首阳,他们若是得了毛布这种上等御寒之物,想来自会退离首阳。”
“不成!”冯永拒绝道,“赂胡之事,有损汉家威仪,某定不能为之。”
公孙徵听到这个话,脸上露出笑意,“君侯既不愿如此,那就开打吧。胡人畏威不畏德,君侯所领之兵,乃是少见的精锐。”
“若是能寻得机会,设下埋伏,把来犯的羌胡聚而灭之,定能起震慑之用,令羌胡不敢轻易进犯首阳。”
冯永想了想,“此乃权宜之计,只能说是暂时让羌胡不敢来犯首阳。然我最终所图者,乃是平复陇西,又当如何做才是?”
“君侯,陇西李氏,乃是郡望。这些年来,虽是同样是饱受羌胡肆虐之苦,但李氏根基深厚,在陇西仍有声望。”
“且如今曹贼被丞相大败,只能自守河西,无力顾及狄道。君侯若是能得李氏相助,平复陇西,则易如反掌。”
这是冯永第二次听人提起陇西李氏。
第一次是李慕。
“伯琰可有门路与陇西李氏搭上关系?”
冯永问道。
公孙徵点点头,“狄道以李氏为尊,但下官祖籍亦在狄道,公孙家与李家亦有联姻。”
“李氏苦于羌胡亦久矣,若是君侯能平陇西羌胡之乱,李氏想来定会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