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属汉还是属胡。”
“妙哉!”韩仇一听到冯永这话,眼中爆出光彩。
只听得他一拍案几,大声喝彩,然后倒了一杯酒,“冯郎君此话,深得吾心,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脖喝了下去。
两人的案几上皆摆着同样的东西。
有肉,有酒,还有木瓜,桔子。
冯永坐着不动,感觉这人就是个精神病。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他哪里的点了,让他这么兴奋。
而且你叫我干我就干?那我多没面子?
万一有毒呢?
他伸手拿了一个桔子,剥开吃了起来。
韩仇看着冯永吃得汁水四溅,只当他是纵性自然,当下开口问道:“冯郎君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会邀请你前来一叙?”
“我不认识你。”
冯永嚼着一瓣桔肉,这桔子味道不错。
“你请我来赴宴,又不是请我来猜谜。”
韩仇哈哈一笑,“冯郎君言语倒是爽快,那我再遮掩,未免有失于气度。”
“那我就直接说明来意了,此番来,其实我是想问冯郎君一件事,再向冯郎君借一样东西。”
冯永听这话,心头一惊。
三国演义里曹阿瞒也是这么对自己的粮草官这么说的。
他还没等桔子还没咽下去,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断然拒绝道:“问事情可以,东西不借!”
韩仇虽然早料到不能轻易地借到东西,却是没想到冯永居然这么回答,当下就是被噎了一下。
这个话怎么接?
我若是直接问事情呢,总觉得就是答应了对方不借东西。
若是不问事情呢,那后头怎么开口借东西?
“冯郎君,有些话,不要说得这么满。”
韩仇觉得自己养气多年,居然被对方三言两语就打乱的心境,当下心里就是有些吃惊。
此人看起来小小年纪,却是深得操控人心之要,竟然能在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说话的主动权。
“其实我本不欲与冯郎君为敌。要不然冯郎君觉得,就凭你那如今那两百余人,可能挡得住我身后的一千精骑?”
冯永脸上没有一丝变色,满不在乎地又剥了一个桔子,“能不能挡得住,打了才知道。”
他塞了一瓣桔子到嘴里,“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你究竟是谁,怎么能驱使鲜卑胡人为你所用?”
再向三百步开外的精骑,他就有些咬牙切齿,“前些日子,我一直想办法收服鲜卑秃发部,没想到最后他们居然背叛了我。”
韩仇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冯郎君一招驱狼吞虎,实是精妙。若非是我,只怕如今秃发部已入君之彀中矣。”
冯永听到这个话,眼睛微微一眯,“所以是因为你?”
“秃发匹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物,当年他能带人出走拓跋部,又岂会背叛部族的恩人?”
韩仇淡然一笑,“更何况当年他带人背离拓跋部,害得拓跋部势力衰微,我又岂会救他?”
冯永一听,更加糊涂了。
“那些鲜卑胡,非是秃发部,而是乞伏部的。”
韩仇似乎知道冯永误会了,主动解释了一句。
“乞伏部?他们是从凉州过来的?”
冯永这一回,终于无法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妈的,出大漏子了!
鲜卑乞伏部,与秃发部一样,也是从拓跋部分化出来的。
但是他们比秃发部更早地向南迁移。
秃发部在向西迁移,寻找自己的牧场时,就曾遇到过乞伏部。
冯永曾刻意了解过鲜卑。
所以在与秃发阗立谈起鲜卑人时,他知道乞伏部中的一小部分,如今就在凉州,散落在金城郡。
如果这一千精骑是乞伏部鲜卑,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凉州出兵了!
而且不是从洮水过来的,否则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从陇西最西边的河关那边渡过黄河,越过枹罕和白石城之间的大夏河,从南边绕过大夏城来到这里。
怪不得秃发部成了缩头乌龟!
因为秃发部在西海那边的牧场,还处于曹魏的控制之下。
他们在确定大汉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庇护之前,肯定是不敢明确地反对曹魏。
冯永的驱狼吞虎,就是为了一步一步地把秃发部逼到自己这一边。
没想到计还未成,突然就出了这种变故。
可是秃发阗立为什么不提醒自己?
冯永心里闪过这个问题,然后又忽略了过去,因为眼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光看韩仇能驱使叛胡为己所用,冯永就知道,他带着一支精骑穿过叛胡的地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