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还要我退?退哪?再退的话就得一路退到益州郡了,去那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得知了益州郡的孟获和雍闓没有一个人过来援助自己,甚至还叫自己放弃且兰继续往南退,朱褒当场就暴跳如雷,直接抽刀就把送信过来的小卒砍翻了。
且兰再往东就是荆州的武陵,当初朱褒之所以敢响应雍闓的叛乱,最大的底气还是东吴。
在他想来,不说蜀汉敢不敢派军南下,就算是敢,自己也可以很方便地得到东吴的接应,就是按最坏的情况想,打不过汉军,难道还不能跑到东吴境内?
哪知东吴这些无胆鼠辈,明明在夷陵大败刘备,竟然还要主动求和?
雍闿杀了太守正昂,又把益州太守张裔绑往东吴,东吴仅仅是给了雍闿一个永昌郡太守的空头名义,连一兵一卒都没派!
所以当朱褒知道雍闓进入永昌受阻退回益州郡,东吴仍然没有援助的意思后,直接就掀翻了案几!
那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东吴既是想要占便宜,又怕惹上麻烦。
当真是市井妇人作派!
要早知道东吴是这等德性,他如何会反?
更何况现在汉吴已经重新定了盟约,他要真敢去东吴那边,说不得会被东吴的人砍了脑袋,然后被当成礼物送回蜀汉这边。
想到这里,朱褒心里就是一阵惊惧。
汉军已压境,东吴去不得,难道当真只能继续向南边跑?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只见有人连滚带爬地进来,惊叫道,“将军,不好啦!探哨发现了朝廷的前军!”
“什么,怎会这般快?”
朱褒失声叫道,虽然想强自镇定下来,可是只听得“咣当”一声,手上竟是拿不稳刀,直接掉到地上。
且兰城外,赵广所率的前军终于可以遥遥看到且兰城的城墙。
“子实,有斥候回来禀报了吗?”
赵广眼中闪出兴奋之色,舔了舔嘴唇,问向身边的王训。
“已经有两拨回来了,皆说城外仅有贼军的探哨,并无任何大军潜伏的迹象。”
“好!再派一些斥候出去,能探得城内虚实最好,若是探不得,少说也要想法子捉住对方的探哨问些情况。还有,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土人之类,也一并带过来。”
“明白。”
“斥候放得远一些,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诺!”
一日后,马忠率中军赶到,下令全军休整一天,然后便开始猛攻且兰,同时派赵广带部分人马绕到且兰城后,看住朱褒的退路。
就在南中的战火越烧越旺时,冯永一行人终于走上了平夷县的官道。
“这平夷县,却是没想像中的那般混乱,若不是知情,谁也看不出前两年这里还差点被叛军打了过来。”
看着平夷县的城墙遥遥在望,冯永看着城外的情景,不由地说了一声。
平夷城外的官道上,行人不少,而且有一部分人身上还佩有刀剑等兵器,汉代尚武之风,由此可知。
远处的田地,种下去的庄稼已经长了挺高,阵阵微风吹过,翻起一**的绿浪。
冯永一行人当中夹杂着胡人,再加上连大汉少见的马匹都有不少,还牵着一群犬,浩浩荡荡,引得不少人侧目而视。
“兄长却是不知,两年前的平夷县可不是这般景象。那个时候,每日都有从各个地方跑过来的流民。”
李遗指了指一个方向,“城里城外全是逃难的百姓,别说城里,就是城外如今种上粮食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说着,又指了指南边,“幸好此处有一关口,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叛军当时没日没夜攻打,都没能打下来,故这才保了平夷一方安宁。”
冯永点点头,“先帝眼光,非常人所能及。此处有雄关护卫,进可威慑南中,退可固守一方,确实是设立都督府的好地方。”
如今正是南征如火如荼的时候,局势紧张,所以即使是有李遗带队,但冯永仍是要在城门口验明身份。
城门的守将亲自出来,小心地接过冯永的递过去的官印和官碟,确认无误以后,然后再仔仔细细地把冯永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些许异样。
冯永还以为他是对自己带着这么多的胡人感到不太放心,便主动解释道,“这些都是从汉中带过来的归化胡人,这位将军请放心,不会闹出什么事的。”
“在冯郎君面前小人何敢当得将军之称?”
听到冯永说这话,城门守将连忙把官印和官碟恭敬递了回来,“验明无误,冯郎君请。”
虽然守将的举动有些异常,但冯永也没有在意,毕竟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自己带了这么多人进城,而且还夹着这么多的胡人,任谁都要小心谨慎。
听李遗说,以前那些民团从南边带了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