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赶路后,骨头快要散架的他都要睡个昏天暗地才能恢复过来。
何况锦城到平夷可不算近。
如今还没休息够就被人叫起来,全身只觉得又酸又痛,再被这家伙扑这么一下,冯永只觉得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一般。
于是久别重逢的高兴劲还出现,怒火倒是成功地被激起来了。
摸不到打狗棒,气得冯永连踹了他几脚,却是只让这家伙晃了几下。
“兄长。”
王训从赵广身后站出来,拱了拱手,虽然只是说了两个字,但脸上却是同样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冯永面对王训时,倒是正常了许多,随意披了一件外衣,赤脚下地来就与王训把臂而笑,浑然不顾在一旁脸色幽怨的赵广。
从锦城一路过来,没办法得到消息,走到半路时,冯永就推测诸葛亮和马忠这两路应该与叛军交上了手。
没想到这才见到平夷,就见到了按道理应该在且兰那边的两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让冯永感觉有些迷糊。
“我等进城后一个时辰,义文和子实就到了。小弟恰好在都督府内与他们遇上。”
李遗脸上带着喜色解释道。
“那……牂柯郡呢?不是说你们马将军的前军?”
冯永感觉更迷糊了。
“平了,已经平了!小弟这次就是前来报信的,同时马将军还把我们二人派过来,说是协助李都督。”
赵广一听到冯永问这个话,连忙又挤了过来,手舞足蹈地说道。
“这么快?”
冯永愕然,算算日子,自己从锦城出发时,赵广他们应该是刚到鳖县或者刚过鳖县,这怎么才到平夷,这牂柯郡就平定了?
就算是自己走得慢了些,一路上还走走停停了好几次,但一算起来,真正平定牂柯郡的时间也没几天啊!
“那朱褒就是个废物!”
赵广兴奋地说道,“兄长你是不知,他把兵全集中到且兰城里,还想着与我们一决死战,哪知手下那些人根本不愿意为他卖命。我们就打了两天,他们自己就降的降,跑的跑。”
“那朱褒看形势不对,就自己带着亲卫逃了。我一路跟着追下去,那厮甚是狡猾,好几次都差点让他跑掉了。”
“最后竟然一头钻进一个土洞里,若不是我发现前头没了他的踪迹,猜想他是躲起来了,又折回来重新细细搜查,说不得就被他骗过去了。”
赵广口沫横飞地说道,“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从土洞里一刀捅到我胸口,他却是不知我这盔甲乃是兄长精心打造的保命甲。”
说着还在自己的胸口比比划划,“再加上他跑得没了力气,使不上劲,没伤到我分毫,却是被我反手一枪搦死在里头。”
“兄长,你送的这盔甲和兵器,当真是厉害!”赵广两眼放光,几乎就要凑到冯永脸上,“我们这几十个人一刀下去,就没有砍不动的甲衣。贼军的兵器砍到我们身上,却是分毫伤不得我们,哈哈哈……”
冯永也不管赵广的唾沫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一听牂柯郡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平了,当下就是心花怒放。
怪不得外头那么大的喧闹声呢,感情是全城都在庆贺这个事。
胡乱地把衣服穿上,连连说道,“说说,从头给我细细说说!”
没办法不高兴,一路上都在担心诸葛老妖胃口太大,被人钻了空子,没想到这才到地头,就听了这么一个大好消息,心里头的担心一下子就散去大半。
赵广正待应下来,只听得李遗咳了一声,“兄长,小弟还有一事要说。”
如今还有什么事比平了牂柯郡更重要?
冯永刚要开口说话,只见李遗脸上的喜色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换上了些许的凝重,连带着赵广和王训都敛去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