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还要走河池县,再从河池县到略阳,最后才能从略阳进入汉中。
比起从武都县顺着西汉水直接到达略阳,少说也要多绕大半个月的路程。
倒是一旁的李遗,心思转动要快上一些,当下插了一句:“兄长这是有事欲往下辩?”
冯永赞赏地看了一眼李遗,“此次过来,我确实有一事,欲与廖太守商量。”
武都太守,正是廖化。
听到冯永的话,李遗和许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疑惑。
以前从未听说过兄长与廖化有什么太大的交往,更何况此时兄长乃是君侯,身份尊贵,又掌实权,怎么会主动去找廖化商议事情?
冯永倒也没有刻意隐瞒,只见他解释道:
“前段时间,南乡工程队修筑下辩与武都之间的官道时,发现了一处宝贝。”
“我现在身为护羌校尉,除却管辖之地,不可轻易到别处,更别说私下里去寻别郡太守。”
“所以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廖太守,和他谈一谈这个事。”
听到冯永这个话,李遗和许勋皆是心头一跳。
能让兄长说出“宝贝”二字的,那肯定就是大宝贝!
“却不知兄长所说的宝贝是何物?”
“铅矿。”
此话一出,李遗一下子就瞪大了眼。
许勋更是夸张,连嘴巴都合不上,竟是收不住口水,一丝晶亮从嘴角垂下……
“哧溜”!
许勋把口水吸了回去,然后喉咙动了动,直接就凑到冯永面前,急切地问道:
“兄长,下辩的那个铅,可是用来制铜钱的铅?有多少?”
冯永微笑,“这世间的铅,好像就只有那么一种吧?下辩的铅,量很大。”
铸造货币本身就是一门极为暴利的生意。
所谓铜钱,可不仅仅是用铜,还会掺入其他金属。
比如说铁。
只是铁的密度比铜小,掺得铁越多,铜钱的质量就越低,铜钱的价值也就越低。
虽然这种方法能让官府在短时间内掠夺到大量的财富,但这是以损害国家经济潜力和官府公信力为代价。
所谓造假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官府公信力丧失,民间不愿意用法定货币,乃至通货恶性膨胀,民不聊生等后果,到时候只会反噬整个国家。
如果既想要保持铜钱的质量,又想保持暴利,以目前的铸造水平,最好就是掺铅。
因为铅的密度远大于铜,而且铅很柔软,容易加工。
只要控制好比例,那么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利润。
可以说,在这方面,铅的价值,仅次于铜。
“兄长,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让人去挖啊!”
李遗同样是呼吸急促,脱口而出地说道。
冯永看到两人的失态,无奈一笑。
当年自己把铜矿告诉诸葛老妖,稳如老狗的大汉丞相都坐不住。
李遗和许勋听到下辩有铅矿时,有这等反应亦不出奇。
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两人:
“如今朝廷实行的是盐铁专卖,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冯永的话,如同在两人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们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以现在大汉的情况,除非是想要造反,否则地下的这个宝贝,只能是由朝廷来挖。
“可是兄长,这等事体,只有丞相才能作主,与武都郡太守说,只怕无甚用……”
许勋有些迟疑地说道。
李遗跟了冯永这么久,眼界要比许勋高上一截,被冯永提醒后,他立马就反应过来,直接打断了许勋的话:
“元德此言差矣!此事禀报上去,丞相最后不还是得让人来挖?”
“这人手,器械,运输等等,如何个调配法,难道单靠朝廷,就能全包了?”
一个大矿场,就能兴盛一个地方,地方上兴盛了,可做的文章那就多了。
南乡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谁能抢先一步,谁就能占最大的便宜。
下辩县乃是武都郡的郡治,与郡守打好关系,那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能结成利益关系,那就更好了。
许勋也反应过来了,他忍不住地一合掌:
“原来如此!反正下辩的铅矿我们也不能染手,倒不如把这个消息告诉武都郡太守。”
“让他也分些功劳,这么一来,他与我们的关系自然就近了!”
李遗再一次反驳许勋的话:
“武都郡的廖太守,与关家的关系本来就近,兄长若是亲自告知廖太守这个消息,那可就不是单单是拉近关系,以后兴汉会在武都行事,和在越巂有何区别?”
荆州失守后,关家在蜀地墙倒众人推,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