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是两人的重点巡视对象。
“蠢货,有了马蹬,胯下不要夹这么紧,这是你的马,不是你家婆娘,那么用力做什么?把力气用在腰上!”
骑兵营的营寨里,赵广正在指着一个小队的士卒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十足的老,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这几年来的屡次征战,让他的脸上添了两道疤痕,看来这家伙没有他老子的那种变态闪避属性。
领着冯永与关姬进入营地的杨千万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赵将军。”
赵广转头看到冯永与男装打扮的关姬,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小跑过来:“兄长”
关姬凤眼一挑。
赵广顿时又是一脸的严肃:“末将见过君侯!”
冯永点点头,示意那边:“那些士卒怎么回事?骑兵营里还有人不适应新式马具?”
“回君侯,那是刚从义从军预备役抽补进来的,不过十数人,不碍事。”
赵广解释道,然后转过去吩咐杨千万,“魏然,你让人继续训练他们,莫要松懈了。”
然后亲自领着两人巡视军营。
“兄长,这一次的动静这般大,莫不是当真要进军关中了?”
眼看着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赵广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悄悄问道。
“这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吗?好好做准备,到时只管听军令就行了。你现在该操心的,是骑兵营的将士,都休整好了没有。”
冯永一边巡视营地,一边训斥道。
校尉府上下,只有冯永和关姬知道完整的作战计划。
即使赵广的关系不一般,但应该执行保密条例的,还是要保密。
“此次渡河,与寻常的实战练兵无甚区别,不过伤亡数十人,休息个两三天就足矣。”
赵广刚说到这里,看到冯永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又解释道:
“兄长只管放心,这次回来后,别说是营中将士,就是营中的每一匹战马,小弟都仔细地检查过了。”
冯永脸色才好看了些,点头道:“这才像话。”
赵广拍了拍胸脯,把精钢罩子拍得当当响:“兄长,难道你还不了解小弟吗?”
“别的事情不敢说,但这军中之事,小弟自信还不至于落人之后。”
冯永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信你,是因为我相信老将军的眼光,和你是不是我的小弟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赵广终于得到“先帝主骑”的承认,不再是赵家之耻,若是连他都带不了骑兵营,那么别人就更带不了。
“这一次我们兵出萧关,萧关前方有个月氏城,你忘自己当初是怎么丢的将军号?”
赵广被自家兄长这一个暴击打击得眼冒金星,闷哼一声,不敢再自吹。
巡视了一圈营地,冯永带头上了望塔。
塔上不但可以俯瞰整个骑兵营,甚至连不远处的义从军的一部分布置都可以收入眼底。
看到冯永的目光落到那边,自认已经忍了好久没说话的赵家二郎君终于破功:
“兄长,这一次所征召的义从军,会不会太多了些?”
“你懂什么?我这般做,自有道理。”
冯永把目光从那边移回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护羌校尉府这一次的大动静,让不少有心人都感觉到,这一次的东征,只怕不会像前面几次那般简单。
这两年来,护羌校尉府东征西讨,抚胡安民,攻略凉州,虽说无大战,但小战中战一直就没停过。
特别是在攻下金城与西平两郡后,护羌校尉府开始与北方草原的胡人有了正式接触。
原先的军中编制限制已经不足以适应目前的形势,张星忆正式就任大秘书后,为护羌校尉府争取来了一次扩编的机会。
军中正式编制由原先的一万人扩编到两万人。
名义上比护羌校尉府高一级的陇右都督府也只不过是有三万士卒的名额。
再加上汉中的五万人,大汉绝大部分兵力,都处于与曹魏相争的前线。
这一次,汉中因为大汉天子的到来,处于谨慎防守状态。
而陇右都督府既要防着西边的凉州四郡,同时又要防止东边的曹贼翻过陇山,同时还要随时南下增援汉中,同样不能轻动。
所以护羌校尉府在这一次战役中,属于战略机动力量,责任重大。
冯永非常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他几乎把手头的全部军事力量都压了上去。
同时大肆扩充仆从军,把胡人部族的青壮尽可能地抽走。
毕竟凉州胡人有着悠久叛乱传统,这两年才刚刚把他们稍微驯服了一些。
谁知道如果没了护羌校尉府的强力弹压,会不会有人弄出什么妖蛾子?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亲爱的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