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姬点点头,“他们只会觉得,君侯将会领大军攻破孤守无援的月支城,然后再进攻临泾,准备切断他们的后路。”
张嶷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曹贼只会以最快的速度撤出泾阳,回防临泾。
这就相当于把安定门户拱手相让。
除非他们敢把君侯所领大军不当一回事,认定君侯打不下临泾,为了守住安定门户,铁了心要与疑兵周旋到底。
对此夏侯楙、庞会、张郃、张家叔侄等人表示有话要说。
想通了这一点,张嶷句扶等人皆是恍然,面带佩服道:“将军高见。”
关姬摇头:“此乃君侯主动提出,以身作饵,非我之策。”
句扶连忙说道:“君侯胆略,确实非凡。”
这个马屁拍得有些粗糙。
毕竟领着校尉府的精骑,还有大量的胡骑义从军,共计万余的骑兵去做饵。
这咬钩的鱼要是不够大,怕是直接被饵砸死。
这种做饵的胆略,确实不太常见。
说是非凡这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虽然关姬有意放缓攻城,但乌氏城的守将仍然觉得蜀虏是攻城甚急。
当他的求援信在同一天到达临泾与月支城的时候,夏侯霸恼怒地一拍案几:
“月氏城守将当斩!冯永尚未现身,他便敢称此乃蜀虏精锐,乃是谎报军情,其罪当诛!”
他正在发火的时候,忽然外头传报:
“禀将军,哨探发现冯贼踪迹!”
“什么?!”夏侯霸一听,顿时把怒火抛到九霄云外,“冯贼现在何处?”
“正如将军所料,冯贼绕了远路,自北而来。”
“查探清楚了吗?确实是冯贼无疑?”
夏侯霸这几天度日如年,就怕错过冯贼的行踪,如今骤然得到消息,心里竟是有三分的不敢相信。
“禀将军,那蜀虏帅旗,确是冯贼无疑!北边的胡人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冯贼大军,人马总计至少有数万之众。”
“那就对上了!”夏侯霸一砸掌心,“吾便知冯贼最后定然还是想要月支城!”
乌氏城的蜀虏偏师,故作声势浩大,实乃欲引开临泾城的大军,想要给冯贼创造机会罢了。
得到冯贼的确切消息后,夏侯霸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
对于那些沙场宿将来说,可能冯贼并不会让人太过害怕。
但对于夏侯霸来说,以前他都是在曹真的指挥下作战,并没有太多独立领军的经验。
感觉躲在暗处的冯文和就如同一条毒蛇,阴毒无比,由不得他不紧张。
现在这条毒蛇暴露于阳光底下,对夏侯霸来说,那就相当于失去了大半威慑力。
“来人,把这个消息传给胡太守,让他速速带人前来月支城。”
夏侯霸盯着舆图,咬着牙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文和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狠话谁都会说,但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
对于预料中的事情,夏侯霸自然是早有准备。
他除了一直在加筑月支城外,还特意让军士扎了许多草人。
在得知冯永领军前来后,他让人把这些草人摆到城头隐藏处,偏又隐隐露出衣甲之类,作出守军甚多,严密防守的姿态。
当越来越多的曹魏斥候出现在大军的周围,冯永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于是他便放开了速度,一路领军急行,来到月支城下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兄长,曹贼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赵广跟着冯永来到月支城下观察,看着城头的布置,不禁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夏侯霸确如兄长所言,是一员良将。”
“良将是没错,但这准备嘛,就未必。”
冯永举着价值五十万缗的望远镜,仔细地扫过城头,不禁失笑一声,然后把望远镜递给赵广,“你自己看看。”
赵广接过来举上看去,“咦,这城头有古怪。”
“昔日曹丕伐吴,吴将徐盛以木为干,外罩以苇,作疑城假楼,连绵数百里,又大浮舟舰于江。”
“曹丕临江观之,以为吴人强盛,心生怯意而不敢渡江。今夏侯霸行吴人故计,换作他人,说不得也要被他给吓唬住。
“但却不知,吾手中有外挂,这点伎俩,岂能欺吾?”
冯君侯指着月支城哈哈大笑。
“兄长,何谓外挂?”
“望远镜便是外挂。”
赵广跃跃欲试,“兄长,要不我们直接改变计划,直接攻城如何?”
“攻下月支城又如何?临泾那里屯有曹贼大军,此时应该已经向这边而来,到时我们是守还是退?”
冯永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