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等兵临寨前,这冯贼才刚擂鼓,看来当真是心神失守。”
夏侯霸虽是自认胜了冯永一计,但真要临阵前,却是变得谨慎起来,只见他摇了摇头:
“冯贼当年能在街亭挡住张郃将军,即便是靠了运气,欺张郃将军翻山而去,兵老师疲,但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就怕他此时是欲拖时间,以泄我军士气,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仿佛是验证夏侯霸的话一般,对面的蜀虏营内鼓声不断,但偏偏就是一直不开寨门,也不见贼人出来列阵。
夏侯霸按捺不住,亲自来到阵前观看。
当他远远地看到蜀虏寨门挂着的那一块免战牌,眉头就是一皱。
心里对行事违背常理的冯贼不由地添了几分厌恶。
只是对面营寨的布置看起来尚算是坚固,让他又不得添了两分谨慎:这冯贼,看来当真是有两分本事。
只是听着里头的鼓声震天,夏侯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在营寨门口来回走了几圈,突然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不好!”
喊完这个话,夏侯霸转身就往魏军阵营里跑。
胡遵看着脸色大变的夏侯霸跑回来,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得夏侯霸就急匆匆地开口道:
“攻营,立刻让人攻营!”
“攻营?”
胡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蜀虏跑了!冯贼当真是奸狡之极!”
夏侯霸终于忍不住地破口大骂道,“奸贼!”
“跑了?!”胡遵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对面,“那这鼓声”
“疑兵!定然是疑兵!”
夏侯霸咬牙切齿地说道,“吾到其寨前,光闻鼓声却无呼喝声,故彼定然不是在聚兵!”
“那冯贼闻将军率军前来,定然是胆寒而逃,此时那里只怕已经是一个空寨!”
什么心情不好,后日再战,假的,全是假的!
那冯贼,根本就是用拖延之计,以赚得一日的逃跑时间。
想到这里,夏侯霸又忍不住地骂道:“胆怯如鼠之辈!”
胡遵没有心情在这里骂人,早已急忙传令下去,派出前锋试探攻营。
直到魏军攻到寨门前,寨墙上的贼人居然仍是一箭未发。
拆掉免战牌,搭梯爬上寨墙,这才发现全是草人!
魏军从里头打开寨门,外头的大军一拥而入,搜遍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人退兵,好歹还留几个老弱病残看门,他居然连个人都不留,只留人毛。
留下的,还有十数头羊,被倒悬挂在半空,羊的后腿不断地蹬着,敲在军鼓上:咚咚咚
夏侯霸看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冯贼冯贼奸狡之极!”
本以为自己拿草人骗过了对方,哪知对方反手就是倒骗一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这营寨里根本没有一件成型的攻城器具。
这几日看着贼人砍伐下来的木头,都堆得好好地,码得整整齐齐,哪有一点加工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根本就没想着攻城!
这数日来自己还以为吓唬住了对方,没想到对方根本也是在吓唬自己。
所以说
夏侯霸想到一个可能,让他在日头高挂的时候,寒气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