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他前来与老夫人相见。”
“再说了,在外如何征战沙场,那是将军之事;在内,如何处理国事,那是陛下之事。”
“如今夏侯将军已由宫中之人接手,如何处置,自然是由陛下作主。”
一番话,既捧了张夏侯氏,又捧了阿斗,同时还让人有知进退之感。
不但阿斗听到“如何处理国事,那是陛下之事”“如何处置,自然是由陛下作主”,心里高兴。
就连张星彩都大是满意。
倒是张夏侯氏,听到冯永的话,却是有些不太明白:
“君侯师从高人,老身何能,竟敢成为君侯的半个师长?”
冯永腆着脸解释道:
“南乡学堂那边,有一书,名曰《洛音字典》,乃是教学生下洛音之书,当年晚辈为了编写此书,对老夫人多有请教。”
“世人皆说南乡有大教化之功,却不知老夫人其实也是出了力的……”
现在谁不知道南乡的书籍、纸张、印刻等东西,乃是天下第一?
光是那能免费让人借阅书籍的新华书店,就足以让所有有心向学,却又无甚门道借书的寒门士子感激一生。
这等大功德,冯君侯居然也能扯到张夏侯氏头,而且理由无可置疑。
深知阿郎为人的张星忆脸微微有些扭曲,似乎是在强忍着笑意:
这个巧言令色的家伙,连阿母都能哄骗……
即便是张夏侯氏这等不与世相争的人物,心里亦是生出愉悦之感。
她看向坐在那里的冯君侯,心里突生出一阵阵的后悔:
当初那丞相夫人说亲时,若不是自己犹豫,此时这位名满天下的年青君侯,早已是四娘的完美夫婿矣!
唉,悔不当初,不听三娘劝啊……
不过她终究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物,很快就压下心里的念头,再次转向阿斗:“陛下……”
阿斗早就得了自家皇后的枕头风,哪有不应之理?
然后又让人传夏侯霸进来。
哪知夏侯霸虽与张夏侯氏相认,却是心怀魏国,见了阿斗,不拜不趋,昂首而立。
阿斗年纪虽不大,但常年在相父的强压下,心理承受能力却是不小。
兼之其生性仁厚,对夏侯霸的失礼倒也没太过在意。
反而宽慰道:“卿父乃是亡于两军交战之中,非吾先人所手刃。”
说着又指了指张星彩,“皇后也算是夏侯氏的外甥女,故我亦算是夏侯氏之姻亲。”
“今日在座,皆非外人,不论国事,唯论私情,夏侯将军不用如此。”
夏侯霸听了,脸色这才稍有缓和。
他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冯君侯亦是在座,心中微微一惊:
“刘禅言在座皆不是外人,莫不成这冯永亦与刘家有什么关联?”
冯君侯倒是主动地对他拱了拱手,脸露出笑容:“夏侯伯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夏侯霸这才想起来:是了,他说与从妹是他的半个师长,倒也算不得外人。
他自以为想通了关节,虽没有否认冯永的称呼,但却是不想给此人好脸色:
“老夫却是不想见到你。”
毕竟败军之将啊,还是晚辈,羞也,愧也!
他却是没有想到冯永对他的称呼把在座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张夏侯氏,有些惊骇地看向冯永:冯明文何时与自家从兄有了这等关系?
冯永对夏侯霸的态度也不在意,反是嘿嘿一笑。
胜利者总是要有风度一些嘛。
再说了,这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