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怕别人说妾掌校尉府机要是牝鸡司晨。”
“什么意思?”
冯永才想通一层,没想到张星忆又对他说起另一层。
想起前头所提起的大汉丞相,冯永猛然清醒过来:这诸葛老妖能亲自参与的事情岂是那般简单?
果然只见张星忆脸上露出跟李慕一样欣喜之意。
只是她看到冯永如同呆子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忍不住地踢了冯永一脚:
“你这人,平日里深谋远虑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傻子了一般?”
“阿郎以前不是常说,女子亦能顶半边天?如今丞相皇后亲自召见南乡幕娘子,不但是认可了她,甚至也是认可了南乡的女子当家之事。”
“想当初,阿郎因为南乡女子当家之事,不知受了多少人的诟病,现在有了朝廷的认可,谁还会拿这个说事?”
“经过此事,以后不拘是南乡、越巂、校尉府,其他地方的女子只要有能力,亦出来做事,亦或当家,那就会越来越多。”
“阿郎这些年来,所谋之事,不正含了这一个么?如今得所愿,怎么反而迷糊起来了?”
卧槽!
不过就是召见我家妾室而已,你们玩政治的居然还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心真脏!
冯君侯听到张星忆这番话,顿时震惊无比:我难道还是太年轻了?
只是想起这毛纺工坊委实是暴利无比,偏偏织工绝大部分只能用女工。
如今不拘是朝廷,还是那些权贵,转型世家,都迫切需要给女子一个地位和名份,以便让她们名正言顺地进入工坊上班。
再说了自古以来,都是男耕女织。
现在你总不能让男人进入工坊纺织吧?
那谁去服兵役打仗?
谁去耕作种地?
想到这里,冯永心里突然又觉得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那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此事,你们更要谢你们的大姊。”
冯君侯感慨一声,“此次萧关之战,当推她首功。”
“这一战,证明了谁言女子不如男之说,她才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张星忆没有听出冯君侯话里的陷阱,只见她点头赞同道:
“天下就一个关阿姊,也只有一个冯郎君。”
“阿姊也说了,若不是关阿姊在萧关一战立下大功,朝廷还未必能下定决心推行此事。”
“所以天下也幸好有这么一位关阿姊,有这么一位冯郎君”
外人不知道萧关之战的详情,皆道是冯君侯之功。
但朝廷的各位大佬,又岂会不知关家四郎是谁?
倒是冯君侯,却是突然想起一事,他先是悄悄地握了一下李慕的手,然后这才问道:
“这慕娘终究是妾室,妾室掌家业,在外人看来,未免是以妾凌妻的嫌疑,难道就没有人说三道四?”
张星忆闻言,就是一声冷笑: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若换作以前,只怕天下汹汹,不知要把朝廷编排成什么样。”
“不过换了现在,要么是有人装作看不见,要么是有人替朝廷去辩解。”
“这等事情,只要有人争论就行,让他们去逞口舌之快,我们自做我们的”
想起后世的资本炒作,冯永心道果然资本的本质是永远不变的。
只要有利润有好处,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不过舆论的阵地嘛,自己不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
现在自己是站在资本这一方,自然是对有人替自己冲锋陷阵乐见其成。
“世道开始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