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地说道:
“我是西域戊己校尉,当然是要管好西域诸胡之事。这两年凉州与关中断绝,西域诸国使者难往中原,不免有人会心生疑惑。”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安抚好那些人,不能让西域诸国对华夏离心。”
张就连忙应道:“诺。”
凉州寒气未消,江南热气已起。
建业自成了吴国都城以来,因为孙权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规划,再加上吴国朝廷从武昌迁至建业,建业比起以前,算是热闹了不少。
在离吴国皇宫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这里多是达官贵人所居。
其中有一个小院子,与那些高门大院不同,乃是独立而居。
这个小院子,正是孙权特意划出来,给大秦人即罗马帝国秦论居住。
秦论来吴国已有五年之久,初来时还连续被孙权召去谈论沿途所见,及异国方土谣俗。
现在虽说已经很少进宫与孙权见面,但孙权能特批这个小院子给他住,就足以说明孙权并没有忘记他。
秦论身份比较特殊,再加上又比较空闲,这些年来游了吴地的不少地方,交友也算广阔。
身为商人,当秦论在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红糖这等绝世美味之物,简直是欣喜若狂。
东吴本与西蜀有官方的红糖渠道,每年都会从西蜀进口一定额度的红糖。
但那些红糖,大部分都是流入了皇宫里,被孙权用来给自己享用,以及赏赐臣子。
私人与民间想要从蜀国手里拿到红糖,则绕不开一个家族,那就是吴郡张家。
张家几年前被孙权借着暨艳事件清洗了一番,弄得元气大伤,在吴国的官场里暂时消声匿迹了。
幸好家主张温出使蜀国时,骤然听到流传于蜀地的文章,当即表示对某个冯姓土鳖神往不已。
以张温那时的名气,还有蜀国对他的看重程度,张温此举对冯土鳖的名声着实是帮助不小。
冯土鳖在得知此事后,本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心态,尝试与张温建立起了书信往来,后来居然成了传说中的笔友。
张温被孙权罢黜后,其弟张白亦被流放交州,因为水土不服,差点死在那里。
那个时候士燮之子士徽想要叛吴,派人来蜀国求助,冯土鳖又正好有个红糖项目,需要当时只有交州才产有的甘蔗。
于是双方就搭上了关系,张白也因此得到士徽照拂,死里逃生。
张家得了冯土鳖的粗糖榨取技术,成了红糖项目东吴区的总代理。
无论是谁,想要私人拿到红糖,基本都绕不开张家。
这几年来,张家除了仍然无法进入东吴的权力中心,但在其他方面,总算是缓过气来。
秦论想要拿到足够的红糖,同样要与张家打交道只要拿到足够的红糖回国,那他在大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在秦论的曲意相交下,他与张白很快就成了好友。
“仲江,吾近日有一喜事,欲与你说。”
张白兴冲冲地走进秦论的小院,高声叫道。
秦论本没有字,仲江是他后来随了汉人的习惯,给自己取的字。
听到张白的声音,他连忙出来迎接:“叔合有何喜事?”
只见张白扬了扬手里的纸张:“走,进去再说。”
待两人到了前厅坐下,张白这才把手里的信递给秦论:“冯郎君来信了。”
“冯郎君?”
秦论连忙接过来一看,然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完全学会汉字,当下又抬起头,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不知冯郎君在信上说了什么?”
捏了捏手里的白纸,这等纸若是放到大秦,只怕价值亦是不菲,听说也是冯郎君送与张家的。
想到这里,秦论不禁暗叹,要是自己也能认识这位传说中的冯郎君,那该多好?
“这不是冯郎君的信,是我抄了冯郎君写给兄长的文章。”
张白解释道,因为激动,所以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仲江,冯郎君又出佳作了!”
“佳作?”
“是,冯郎君又写了一篇绝世佳文,读之令人出尘,脱世而游仙山”
张白摇头晃脑地说道。
秦论这几年一直在学习汉文,世人皆称冯郎君之文乃是谪仙之作,他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更何况他还存了想要结识冯郎君的心思,对与他有关的东西,自是用了十二分心思。
当下就连忙央道:“叔合,速念与我听听!”
“好,你且听好了。”
张白捧起纸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努力让自己变得庄重,这才开口念道: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