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绩做基础。
“这位郎君,”民间智囊拱了拱手,“某……”
他正想要结识这位年青人一番,突然外头传来叫喊声:
“来了来了!学堂的试卷出来了!”
“轰!”
原本还想着要听两人高论的众人,一下子就猛然站了起来。
只见稀里哗啦的凳椅翻倒的声音,众人齐齐身门口挤去。
“莫慌莫慌!踩着我鞋了!”
“你不慌就后面去!”
“那里那里,在那里!”
……
“排队排队!”
汹涌的人群挤到前方,但见有数个郎君护着几个大筐,筐里叠着不少试卷。
“再不排好不卖了!”
“三尺之外,不得入三尺之内!”
原本挤得满面通红,乃至破口大骂,看起来战斗力暴表的众人,一下子就被这两句话震慑住了,皆是乖乖地听话。
“老规矩,一张十钱。”
“我要二十张!”
“最多五张。”小郎君站在桌子后面,指了指排成一列的筐子,“一共五个筐,筐拿一张,拿重复的没啥用。”
“先交钱再拿试卷,自己准备好铜钱……”
“概不找零嘛,大伙都知道,小郎君快开始吧!”
有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既然都知道规矩,那来吧。”
第一个幸运儿往第一个空筐里丢了一把铜钱,看也不看,直接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挑选试卷。
这些试卷,都是学堂这个月印出来考试的。
要么是印得太多,学生用不完,要么是印得太次,有些地方有黑墨的,要么是试题印得不清楚……
反正种种原因,在学堂里被当成了废纸,除了拿去茅房擦屁股,就是冬日里拿来当点煤炉的引火,再没其他用处。
后来吧,凉州刺史府考课选才的消息一出来,再一听这考课的内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南乡学堂。
想要进入学堂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冯颠子,宁愿选胡人的狼崽子进入,也不愿意开后门。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在南乡想要学算学,其实也不是太难。
只要肯花钱,总能从一些地方买到学堂专用的算学书。
天分好一些的,只要能沉下心来,从基础学起,也总能学会。
但考课是要做考卷的。
那考卷怎么个考法,谁也没经历过啊!
这世上总是有聪明人的。
进不了学堂,但有人能出学堂啊!
咬咬牙,花点钱,给家里有孩子上学堂的人家送点好处,总能拿到一些试卷。
于是问题又来了,这考卷不成套不说,还变化不定。
有市场需求嘛,那就会有市场供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堂的后门,会有人不定时地兜售一些考卷,说是学堂出得太多,学生用不完。
所以就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学问当然是无价的,但看在大伙渴望做学问的拳拳之心上,就收点纸的成本钱,十钱一张,童叟无欺。
这考卷可是与学堂的考课同步,最是良心不过呢!
“前门的补习班开讲啦!快前去报名!”
几个小郎君卖完了考卷,抬着沉甸甸的箩筐进入后门,又有人在大声呼喊。
于是众人皆是惊呼,攥紧考卷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包教包会!包教包会,学堂高级西席,连讲二十日,精讲学堂第一年算学之法,包教包会!”
……
仍安坐着的民间智囊,看向年青人,笑问:
“郎君何故不去?”
年青人看了民间智囊一眼,反问道:
“君又何故不去?”
说完,两人皆是呵呵一笑,笑而不语,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脸上皆有自得之色,。
感受着怀里书本特有的触感,两人心里同时暗道:“吾有凉州刺史府的考卷集,用得着去抢那些东西?”
“敢问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在下上李下明,字叔慎,家中行六,唤我李六郎便是。”
“哦,原来是李郎君。某姓马名田,字幼常,敢问李郎君从何而来?”
“汉嘉郡。”
“某从云南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