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汉地,需遵汉家礼仪。山长不需要那些不懂规矩的胡人。”
秃发阗立懂了,只见他目露狠绝之色:
“此事就交与我吧,若是他们不懂,我便教他们。”
相比于刘浑,秃发阗立更相信冯君侯亲自带出来的学生。
大腿嘛,肯定是要挑那条最粗的抱。
对面的鲜卑人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要求:
全部释放从居延泽劫掠过来的汉民,同时还要把所得的牲畜粮食全部归还。
这个要求,一下子就把鲜卑人惹怒了。
他们南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些?
现在对面一开口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抢到的战利品拿走?
疯了吧?
再说了,抢来的奴隶谁知道哪是汉哪是胡?
这根本就是故意在为难!
反正凉州这地方,乱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汉人官府根本就管不过来。
组建胡骑对付胡人,本就是汉人的伎俩,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把眼前的敌人打败,相信汉人官府就会知道,什么叫从草原来的猛士……
呜呜的牛角声起,还间或夹着尖锐的鸣嘀声。
鲜卑人很干脆,一看谈不拢,就开始准备动手了。
老本行了,老顺手了。
“列阵!”
张远亲自带人布阵,层层叠叠的弓弩手,如同鱼鳞般地布在河岸边上。
“不要紧张,听好口令,就像平日里的训练。”
张远一边鼓劲,一边纠正队伍。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实际上,和他一起的那些讲武堂学生,早几年就已经跟着山长征战。
从陇右之战开始,他们就已经见过血了。
再加上在讲武堂的学习,更是进步飞快。
比起那些新兵,他们已经是军中老卒。
刘浑领着三百来名的骑军,为新营护航。
如果真有不测,他要负责把那些学生接应走。
鲜卑人虽说是由各个部族组成,但一齐呼啸而来,黑压压地也颇有几分震撼。
新营的士卒不少人露出些许的惊慌之色。
“不要慌!跟着我!”
身边的骨干老卒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打气。
而那些学生,却是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自独自领军作战,而且还是同窗团体协作。
他们是最优秀的学生,不能丢山长的脸,不能丢南乡的脸,不能丢学堂的脸,不能丢讲武堂的脸……
负责测距的学生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望山,一眨也不敢眨,嘴里默默地念着:
“三百五十步,三百四十步,三百二十步……”
张远则是最冷静的。
他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百步!”
负责测距的学生突然高声喊起来。
“举旗!击鼓!”
鼓声响起,各个军侯校尉开始下令:“举!准备,瞄准!”
“哗啦……”
“两百五十步!”
“放!”
“蓬蓬蓬!”
箭如蝗飞,密密麻麻,把明亮的天空遮成了阴天。
汉阳标准制造的强弓硬弩成了生命收割机。
长长的箭矢穿透了马匹,人体,炽热的鲜血喷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