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永招呼了一声,然后又吩咐自己的子女,“去,跟李叔父问好。”
双双和阿虫走到李遗跟前,齐齐行礼。
李遗露出笑容,摸了摸两姊弟的头。
各自落座后,冯永这才向李遗笑道:
“弟妹有喜了,你不与我说,却先去和你的大嫂说,害得我还被你嫂子数落了一顿,说你这一声兄长是白叫了。”
李遗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转过头去看张星忆,但脑袋才转到一半,似乎记起了什么。
然后急中生智地伸出手,拿起案上的茶水:
“是小弟疏忽了,此时不宜饮酒,那就以茶代酒,先自罚三杯。”
冯刺史连忙阻止道:“行了行了,自家兄弟,何需如此见外?”
“再说了,你才远道而来,我就让你先自罚三杯,外人怎么看我?”
李遗还是喝了一杯,这才歉然道:
“是小弟考虑不周。本是想着大嫂有经验,所以着急想向大嫂问一下,内室怀着身子期间,需要注意点什么。”
说到这里,他向冯永挤挤眼,“说不得,若是能像兄长那般有运气,一下子就儿女双全,岂不美哉?”
一番话,说得关大将军都笑了起来。
所以说,为什么李遗是丞相府里兴汉会的代表,这是有理由的。
所谓人精,不过如此。
看着关大将军被转移了注意力,冯刺史心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心情就突然大好起来,高兴地招呼李遗道:
“来来来,用膳用膳!”
关姬肚子大了,食量虽大,但平日里都是多餐,所以最早放下箸子,陪坐在冯永身边,然后开口问道:
“阿郎,听说文轩是护送魏国曹植的使者过来,欲与阿郎相交?”
听到这个话,张星忆伸出去挟菜的箸子差点没拿稳。
倒是冯刺史,神态自若:“没错。说起这曹子建,倒有几分古君子的风采。”
同时还有心情给小四使了一个眼色:别担心,一切有我。
关姬听到这个话,失笑了一下:
“可是前些日子,天下才气不才被阿郎分走了八斗,只给曹子建一斗,现在又说人家古君子之风……”
说到这里,她眉头竟是皱了起来。
不好!
关大将军似乎有突破“一孕傻三年”封印的迹象。
果见她略带着担心神色看向冯刺史:
“曹子建若是有古君子之风,那阿郎岂不是……”
冯刺史稳若老狗,淡然一笑:“不慌,吾自有办法。”
此话一出,张小四忍不住地看了过来。
她却不知,方才冯刺史看到李遗巧妙转移话题,心里终于想到破局之法。
“哦?原来阿郎竟早已思虑周全。”
关姬才刚刚提起的心又放松了下去,笑道,“看来是妾多虑了。”
冯刺史看向李遗:“吾不但有办法,而且说不得,还能做成一件两全其美之事。”
张星忆立刻瞪大了眼。
关姬好奇地问道:“阿郎欲如何做?”
“此事且不说,待我先问文轩个问题。”
李遗听到冯永与关姬夫妇两人的对话,正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听到兄长提到他,他连忙坐正身子。
反正是自家兄弟,而且这个事还要李遗帮忙,冯永先把“才高八斗”的事挑明了。
然后才问道:“文轩,曹子建所遣使者,可通文墨?”
李遗听了这个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兄长今日在前厅时,为何有那般反应。
此时听到兄长发问,连忙回答:“粗通文墨。小弟想来,此事本算是文人雅事,所以曹子建当是特意挑了个识字的门客过来。”
冯永一附掌,大笑道:“若是能文墨,那就更好,且看吾如何与曹子建成一段文坛佳话。”
李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里也是担心。
只是他左思右想之下,都想不出破局之策。
闻得冯永此语,连忙问道:“兄长计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