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蓖麻子。
关姬手里本就几颗而已,一下子就被找到了,细心地数了一遍,确实全部没漏,冯永这才松了一口气。
关姬这才小心地可道:“这东西,有毒?”
花鬘这才反应过来,在一旁连忙点头:“对对对,有毒。”
冯永把蓖麻子扔回箱子:“不止有毒,而且毒性还很大。小孩吃两三颗,大人吃六七颗,几乎无救。”
这一下,关姬和花鬘是真的相信,冯永对这东西很了解。
但见他有些唏嘘地说道:“我有一个师兄,就是吃了一颗,差点死掉。”
前世小时候,不论屋前屋后,还是水沟田埂,甚至破墙残垣里,都经常能见到三三两两的野生蓖麻。
这玩意在农村人眼里,其实就是和杂草差不多,随地都能生长,生命力极顽强。
农村孩子都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野外的果子,只有大人说能吃,那才能放到嘴里。
没有说过的,就不能碰。
有一次,五六岁的冯永和几个小伙伴去野外掏鸟窝玩。
村里的孩子群嘛,都会有几个胆大的,俗称孩子王。
冯永的小伙伴群,孩子王是个八九岁的熊孩子,当时可能是叛逆期提前到了,也可能是为了表现他的勇敢。
大伙在野地里玩闹的时候,但见孩子王当众摘下不远处蓖麻籽,徒手剥开有刺的外壳,一点也不怕疼。
引来小伙伴们钦佩的目光。
于是那家伙就飘了,把剥出来的蓖麻籽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下肚子
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他的父亲和几位叔伯,轮流背着他,脚踩风火轮似的,向医院跑去。
他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在后面
幸好冯永所在的村子不是在山沟沟里,甚至还有一条国道正好延伸到村子边上。
国道的尽头,有一家医院,属于驻地医院。
就是多年后冯永在百度地图上找,找不到标注的那种医院。
离村子十来里路的地方,驻扎着一支部队。
晚上睡觉的时候冯永还经常听到那边传来隆隆的打炮声。
有时上学,运气好的话,还能和野外拉练部队一起顺路走。
记得最深的一次,就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十多米之外看不到人的那种天气。
一个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上尉,敲开了冯永家的窗户,拿出一张湿漉漉的地图,大声地向冯永的母亲可路。
从窗户看去,朦胧的雨幕里,一支队伍正沉默地行走在泥泞的路上。
反正冯永觉得特牛逼。
然后长大后也跑去体验了一把男人的浪漫。
说远了,还是说那个吃蓖麻籽的熊孩子。
后来自然是救回来了,事后听村里人说,医生说送得及时,吃得也不多,不然就人就没了。
这个事传到了附近几个村,连学校的老师都听说了。
学校还特意拿这个事来教育学校的学生,然后一个年过半百的副校长满是感叹地说道:
“蓖麻这个东西啊,别看它全身都是毒,但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你们不是经常念吗:大飞机,停一停,请你带我去北京!”
“这个大飞机啊,它有轮子呢,那轮子就要用到蓖麻油,还有你们家里的缝纫机、牛车,用来给轮子润滑的油,也是蓖麻油。”
“平日给你们印试卷用的油墨,里头也有蓖麻油”
回忆起这些事情,冯永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转身招手道:
“阿梅过来,哦,对了,把慕三夫人也叫过来。”
花鬘听到冯刺史说自己同门师兄有人差点被毒死,再看到对方的古怪笑容,想起此人的心狠手辣,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关姬似乎也看不过眼,推了他一把:“笑什么呢?怪渗人的!”
“我是想起了师门里对此物的用法。”
冯永对走过来的阿梅可了一句: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凉州冬日太冷,给大车轮子上油的时候,油会被冻住吗?”
阿梅点头:
“不但是大车轮子,就是以后凉州的水磨坊,甚至工坊,所有要用到滑油的地方,都要注意这种情况。”
冯永哈哈一笑,指着箱子里蓖麻籽说道:
“这蓖麻子油量大,明年先种一些出来榨油,看看会不会冻上。还有,也可以试试用蓖麻油来调油墨,看看效果如何。”
“若是效果好,那就当真是天助大汉。”
如果小学副校长没骗自己的话,蓖麻油在做润滑方面,应当比现在所用的桐油强上不少。
学过高中地理的人都知道,对流层每上一百米,温度就下降零点六五度左右。
飞机飞行的高空,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