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和草屑,他再跪行两步,想要去拉关将军的战袍。
谁知道关将军眼中冷光一闪,恼怒道:“大胆!”
下意识地右腿闪电般地踢了出去,直中匈奴北部帅的胸膛。
北部帅一个不防,骨碌碌地就滚出帐外,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挣扎了几下,竟是如上了岸濒死的鱼,没能翻过身来。
也就是关将军在踢出去的时候,及时地收回了几分力道,要不然他怕不是要当场吐血昏迷。
有人从帅帐里出来,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将军说了,你回去后,把族人聚集起来,随时听命,到时候将军自会考虑放你的族人一条生路。”
匈奴北部帅一听,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立刻就是翻身过来,连连感谢道:
“谢过大人,谢谢大人!”
第二日,关将军给匈奴北部帅的下令,就是让匈奴胡儿继续冲关。
这个命令,彻底打破了匈奴北部帅的希望。
很明显,不把眼前的山关冲下来,汉人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族人。
唯一与昨日不同的是,自己主动冲关,要比被别人逼着冲关好上那么一丢丢,至少可以有喘息的时候。
守着山关的司马奂自然感觉到了变化。
他很快明白过来,看来胡人的部帅,已经是打算投靠了蜀虏。
只是对他来说,不管是胡人有组织地冲关,还是没有组织地冲关,区别都不大。
他都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这些胡人通过关口。
当看到有那么一两次,胡人仅仅是冲到关口呐喊几声,就立刻转身跑回去时,他甚至有些想嘲笑蜀虏的将领:
与其与胡人联手,还不如像昨日那样,直接驱赶他们冲关呢!
对面的关将军放下望远镜,面容越发地冷漠:
“让匈奴部帅过来见我!”
怀着小心思的匈奴部帅,得知汉军将军要见他,登时就是额头冒冷汗。
他来到被当成临时帅台的一个小坡上,有些战战兢兢地行礼:
“将将军,你叫我?”
关将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从明日开始,我将派人把你们部族的粮食全部收上来。冲过去,有吃的,冲不过去,那就饿死。”
匈奴部帅的声音有些颤抖:
“将军”
“要么,我就像昨日一样,亲自派人赶着你们冲关,就不劳你费心了。”
匈奴部帅只觉得自己被恐惧紧紧地缠住,在这一刻,他想起了族中老人关于汉军种种传说。
他涩声道:
“小人,小人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立刻组织好人手,听我的军令。”
“是,是。”
日头偏西,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刚过,匈奴人再次冲关。
这一次,比起前面几次,要猛烈许多。
不但人数要多一些,甚至还粗略地排了队列,像模像样地冲上来。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些举着木棍骨棒的胡儿,根本不可能对关口造成太大的威胁。
最大规模的一次冲关不成,蜀虏似乎终于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于是又开始驱赶着匈奴人尝试走西边的河谷。
司马奂见此,不禁哈哈一笑,谓左右曰:
“河谷狭若是蜀虏亲自上阵,说不得尚有些许威胁,让这些丧胆胡儿前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果然,待到日头移至山顶上方,被驱赶入河谷的胡人,又狼狈不堪地退了回来。
魏军将士看到一切皆如将军所料,不禁大受鼓舞,士气大振。
山下的汉军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派出骑军,再一次绕过山岭,走河谷南下,看样子是想亲自上阵。
司马奂在山上看得清楚,连忙派人下山,前往河谷,提醒监督匈奴部族的军司马小心防备。
此时匈奴左中右三部,已到达河谷口者,有近万人。
三个部落的魏人军司马,各自约束胡人,分开扎营。
右部守东,左部守西,中部驻于河谷当中。
三部匈奴正好把河谷堵了个严严实实。
汉军三千精骑顺着河谷来到匈奴胡人所守要地前,但见前方不过容得数骑并行,两边高坡,皆有营寨立于上头。
其险要委实不下东边的关口。
东边山上的魏军军司马,看着前方河谷的蜀虏徘徊不前,未敢轻易冲上前来,不禁得意地对匈奴右部帅刘猛说道:
“蜀虏急行而来,皆是骑军,未有步卒,如何能冲破河谷口?”
刘猛是刘去卑之子,神情本来有些急促不安,听到军司马的话,连忙陪笑道:
“大人英明。”
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地伸长了脖子,看向河谷,似乎想要把前来的汉军看个仔细。
军司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