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些票子,前往南乡侠客行,但凡看上何物,皆可拿票子换取。”
说到这里,关将军又是微微一笑:
“当然,若是此战过后,长安复归大汉,那么大伙就不必走那么远,去长安换也是可以的。”
游侠儿看到手上“十匹绸缎”、“一斤红糖”“三斤葡萄酒”等不一而足的票子字样,大多数人就是禁不住地耳热心跳。
特别是关将军特意吩咐给那些死去的游侠儿抚恤的票子,上头写着“十颗明珠”,更是让人呼吸急促。
就算是有人不好钱财,亦是心里感叹:冯盟主真乃轻财而重义是也!
他们却是不知,这些年兴汉会与吴国交易,除了五铢钱,大多只收珠玑翡翠玳瑁等特产,从不收吴国的大泉钱。
这些所谓的明珠,对兴汉会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
看到这些游侠儿的神情,关将军知道自己的“千金买马骨”已成。
虽然不知道阿郎最后打算怎么用这些游侠儿,但这并不妨碍她做个铺垫。
当下关将军又略安抚了几句众人,这才向着晋阳的刺史府而去。
毕轨自刎,司马奂又横死街头,刺史府内的属官,基本都在混乱里逃得差不多了。
别驾李憙是唯一一个守着毕轨尸首没有离开刺史府的人。
关将军得知此事后,先让人把毕轨的尸体运走安葬,然后让人把李憙带过来。
“李憙见过将军。”
李憙本是举止从容,只是当他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年青将军竟是俊美无双,不禁有些失神,脱口而出地问道:
“敢问将军可是姓冯?”
这等举世少有的仪容,果然配得起那等充满飘逸仙气的绝世佳文。
“我姓关。”关将军脸上露出笑意,“阁下为何会猜我是姓冯?”
“不是冯鬼冯郎君啊,”李憙不由地有些失望,然后又有些不敢相信,“关将军用兵,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如此深得用兵之要,我还道是传闻中的冯郎君亲自领军,原来竟是猜错了。”
关将军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倒也不算错,吾领军南下,正是冯君侯亲自谋划。”
而且还是谋划了好些年。
她上下看了一眼李憙,但见此人竟是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吾观这府里,人人皆逃,而李君既不逃,又不降,也不举刃相争,这是为何?”
李憙叹了一口气:
“我乃毕刺史的别驾,既不能为刺史谋退敌之策,又不能阻止刺史自刎,已是大为失职。”
“若是再逃走,有何颜面面对父老?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府上,借此乞见将军。”
“哦?”关将军有些意外,问道,“求见我?为了何事?”
“只求将军看在晋阳城百姓士吏无辜的份上,能少行屠戮,若可,憙必有厚报。”
李憙说着,深深地叩首。
关将军失笑道:
“吾麾下将士数万,一路南下,未有敌手,汝有何等厚报,安敢言换晋阳城之重?”
李憙面不改色,从容道:
“将军领数万将士南下,可是欲图关中?”
“正是。”
事到如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自己的目的,关将军自然不会否认。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将军看似声势浩大,战无不胜,但却是有一个隐忧,将军难道不知耶?”
“什么?”
“粮草!数万大军,长途远征,所需要粮草不可胜数,更别说将军麾下,有许多胡人,若是供给不足,怕是难令其尽心。”
李憙昂首看向关将军:
“并州寒苦,再加上匈奴盘踞多年,将军就算是一路抢掠,但想要筹得足够粮草,亦非易事。”
“更兼汉军自诩王师,昭烈皇帝以仁义称于天下,将军现在抢掠易,以后欲收并州人心,则难矣!”
“若是将军放过晋阳城百姓士吏,憙愿意出面,为将军筹集粮草,让大军无后顾之忧。”
关将军闻言,眉头一挑:“敢问李君是何方人士?”
“有劳将军垂询,憙乃并州上党人士。”
怪不得,原来是地头蛇。
关将军了然的同时,心头也是一动。
倒不是说所谓的抢掠失人心的说法打动了她,而是这一次南下,大军的速度就是越快越好。
一边抢掠收集粮草一边南下,哪有人主动配合来得快?
关将军微微眯起眼:
“我怎么相信你?”
李憙早有准备:
“晋阳城乃是并州州治,其府库度支,户籍图册,再没有比我更清楚。”
“不瞒将军,刺史自刎前,曾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