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能跟着关将军到达这里的义从军,基本都已经算得上是凉州军的第一预备役。
但是他们比起凉州的正规军,还是相差太多。
比如说骑军冲阵时的协作,追杀时的效率
虽然不知道汉军的骑兵为什么会从后面冒出来,但山上的魏军明白,自己的后路已经被人断了。
山下筑起的壁垒,只顾着防前面,没能防住后面。
汉军驱赶着溃兵,从后方反冲了山脚下临时筑成的营寨。
原本躲在壁垒后方的魏兵,现在成了挡在壁垒前面,如何能挡得住骑军的冲击?
刘浑一马当先,冲入寨内,锋利无比的槊头上下翻飞,魏兵莫敢有挡者。
山上山下本是相互呼应,只是此时讲武堂出来的学生们卯足了劲,纷纷亲自领着义从军进攻。
一时间,山上的魏军竟是缠住,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下的营寨被汉军从后方冲入。
三百来人的营寨,哪能挡得住刘浑所率的精骑?
不过一个时辰,魏军营寨便被告破。
山头的魏军被团团围住,成了孤军,士气大降。
晚上的时候,守在山下的汉军就截获了十来个偷偷跑下山的魏国郡兵。
而此时,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山头魏军的面前:水源。
秋日本就干燥,混战了一天的魏军,皆是又渴又累。
到了第二日,汉军虽不再攻山,但在烈日的暴晒之下,魏军皆口燥喉干,唇焦鼻热。
看着山下的汾水,所有人巴不得跳进水里,畅饮一番。
在这种情况下,平阳郡太守鼓起最后的力气,亲领魏军欲冲下山来。
只是关将军手握外挂,山上的动静,早被她看在眼里。
魏军冲了两三次,非但没能冲破重围,甚至还把仅有的一点勇气和力气全都耗尽。
关将军在过了午时后,仅仅是让人一个冲锋,汉军就轻易地冲破了山寨。
在混乱中,平阳郡太守亲自上阵,不知被谁斩杀。
剩下的千余名魏军,皆降。
至此,汉军的前方,再无任何阻碍。
山口后方的永安城,在得知汉军突破了山口后,举城而降。
关将军分出五百凉州军领两千义从军,一齐守永安城这个山口要地。
同时在魏军降兵中择其青壮,得六百余人,收编为降俘营,协同守城。
其余老弱,皆遣散归乡。
大军顺着汾水而下,平阳后世的临汾闻风而降,临汾后世的新绛北边不战而降。
这个时候,一场秋雨绵绵而至。
进军神速的关将军,这才不得不在临汾略作休整。
大雨过后,秋老虎的威风,竟是被一扫而空。
雨后的清晨,微风带着些许湿意吹来,让人倍觉凉爽。
这份凉意,甚至让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秋意。
此时天宇朗然,红日映朝霞,乍明乍灭。
身着精制细铠的关姬,站在汾水边上,面容肃静,看着浊水裹着泥沙,后浪推着前浪,向西奔流,眼中若有所思。
“将军。”
“情况怎么样?”
“禀将军,末将亲自顺着汾水走了近十里,同时也向土人打听了,汾水虽涨,但并不影响赶路。”
关姬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她的目光,看向东南方。
那个方向,群山尽洗,空翠如滴,层次而列,绝无尘土气。
好一会,她才突然开口问道:
“石将军,你说我们当是继续顺着汾水走,还是往南走?”
到了临汾之后,摆在关将军前面的有两条路。
河东郡与平阳郡以汾水为界,所以大军若是继续沿着汾水前行,不用深入河东腹地,可以快速到达龙门渡口。
而另一条路,则是离开汾水,继续南行,深入河东这个魏国重郡。
河东郡内,有一条凁水,只要顺着凁水而下,最后也可以到达大河的另一个渡口,蒲坂津。
究竟是去龙门渡口还是去蒲坂津,一向果绝的关将军,此时竟是产生了犹豫。
“兵贵神速”石苞刚说出这个话,关将军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石苞马上就磕巴了一下:
“这个这个道理,将军懂,司马懿没有不懂之理。”
关将军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点头道:“司马懿乃是曹操时就侍于曹贼的老人,其人多谋,诚不可小视。”
石苞咳了一声:
“没错,从冠爵津谷一战就可看出来,平阳河东的贼人早已对我们作出反应。”
“关中的司马懿,又岂会无动于衷?在末将看来,此时司马懿就算是没有派出援军东渡大河进入河东。”
“至少也已经在大河西边做好了防备,无论我们走哪条路,西边的渡口只怕早就被贼人所据。”
“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