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担心合肥会失守,子瑜,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魏法严苛,失地是重罪,罪及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与蜀人的作战中,一旦城池失守,守城的将领要么自杀,要么阵前战死,少有人投降的原因。
所以诸葛瑾同样不认为满宠会不关心合肥。
“伯言的意思,是说北边的援军是真的?”
“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其他原因。”陆逊的面色有些凝重,“满宠是早年就跟随曹操的老人,不可小视。”
听到陆逊都这么说,诸葛瑾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陛下那边”
“我会亲自写信,劝说陛下退兵。”
以陆逊上大将军的身份,亲自劝说,孙权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慎重考虑。
诸葛瑾有些忧虑地说道:“就怕陛下会因此不快。”
陆逊肃容:“岂能因为陛下不快,而弃国之大义不顾?”
诸葛瑾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几年来,校事府凶焰滔天,就连跟在陛下身边的丞相顾雍都因为被校事中伤,从而被陛下斥责,差点丢官。
更别说远在武昌一直不在陛下身边,隐隐有成为群臣之首的上大将军张昭已于去年去世。
而陆逊偏偏又是忠于国事之人,虽身在外,但常常上书直陈时事。
校事府之弊,更是被陆逊屡屡提起。
特别是这两年来,就算是诸葛瑾,都已经感觉到了孙权对陆逊的疏远。
上大将军名义是总督荆州和扬州豫章等三郡事务,但荆州的大半兵力,都是掌握在驻守西陵的骠骑将军步骘手中。
就拿这次出兵来说,陆逊与诸葛瑾两人一齐所领兵力,全部加起来,实际不过三万。
如果说,这还可以用孙权要平衡吴国两大集团:江东士族与淮泗集团的势力来解释。步骘属于淮泗集团
那么,这两年来,孙权送往季汉的亲笔信,由先送给陆逊过目征求意见。
渐渐变成了由校事府直接送往蜀地,就是最明显的标志事件。
当然,孙权这样做,并不说是不信任陆逊,而是遵循自己的政治本能,有意压制开始全面掌握吴政的江东士族。
陆逊只不过是恰好江东士族的代表而已。
除了政治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经济原因。
那就是校事府打通了蜀人的门路,可以从蜀地拿到大量孙权急需的物资。
比如说,陆逊这一次紧急送到合肥城下的御寒衣物,有很多就是蜀地所产的毛料所制。
以前虽说吴国也从蜀国进口大量急需物资,但大部分都是流入荆州军头和江东大族手中。
堂堂大吴皇帝,居然只能跟在地方军头和大族后面喝汤,这脸面往哪搁?
吃肥了,喝饱了,就忘了大吴皇帝姓什么是不是?
所以在孙权眼里,校事府这一次的功劳,那可是非同小可。
至于诸葛瑾这种荆州派代表,在这种时候反而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些年在与蜀地的交易中,荆州豪族可是占了相当的份额。
就算诸葛瑾再清廉,那也不能断了家乡父老的财路不是?
要不然,没了荆州父老的支持,他诸葛瑾在吴国能多少话语权?
但在情感上,诸葛瑾又倾向支持陆逊。
所以左右为难之下,诸葛瑾干脆只能沉默不语。
只是陆逊自认忠正,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他当即把自己分析都写入信中,同时在信的末尾劝孙权退兵,然后又唤过亲信韩扁,叮嘱他必须亲自送到陛下手中。
韩扁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坐船出发。
吴国少马,善操船。
想要把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孙权手里,跑马估计至少要跑死一匹马。
坐船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别说韩扁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啥问题,就是陆逊都觉得正常。
只是合肥一带,水泽湖泊遍布,这种做法放在春夏秋都没多大问题。
问题出就出在,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冬日。
不少水泽湖泊已经干涸,魏国精骑可以活动的范围,达到了最大化。
再加上这里又是魏国的地盘,韩扁并不熟悉地形。
半路上,他的船只误入了一个干涸的河道,被一直在河道附近巡逻的魏国精骑捕获。
陆逊的信,很快就被送到不远处的满宠手里。
满宠得知孙权认为合肥并无援军,并无意退兵之后,大喜过望:
“吾在合肥与巢湖之间徘徊不去,就是想要拖延吴人退兵,没想到孙权竟是这般配合,真是天助我也!”
得知吴国的高层想法,满宠没有丝毫停留,